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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道：「我不記得了。」

斯塔森的唇角微微勾起，又迅壓了下去：「沒關係，你可以先住在我這裡，二樓三樓都有房間。」

他的聲音帶著遺憾，可人分明能看到斯塔森眼中的笑意。

「我這邊幾乎沒什麼人來，附近的人也不多，你換掉這套標誌性的制服後應該不會暴露身份。還有……好像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是不是會舒服一點？如果我能幫到你的話我會很開心！」

斯塔森試探著將手又一次搭在人手上，人輕鬆了一瞬緊接著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斯塔森的手覆在人手上，能明顯看出人的手比他的手大一圈，斯塔森的手指長且直，還很瘦削。如果是人反過來將手搭在斯塔森手上，就會將斯塔森的手完全包裹進去。

人看著上下疊在一起的兩隻手，突然想起了剛才兩人緊挨著的胳膊，臉上升騰起熱氣。過去他不止一次和其他人有肢體接觸，那些大多都是無意義接觸，並不會引發人的聯想，但不知道為什麼，當他和斯塔森有肢體接觸時，他總能莫名感到舒服和安心。

「那，我想起一切之前，就要打擾你了。」

「嗯。」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兩雙相似的藍眸撞在一起，無知無覺中引誘對方沉淪。誰也沒開口說話，也沒有人主動拉開距離，就好像他們本來就該是一體。

這種古怪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很久，店門被推開帶動的風鈴聲銀走了斯塔森和人的注意力。

誰都沒有想到蝙蝠俠會這麼直接的推門進來。

蝙蝠俠先是看了看人，然後看了看斯塔森，最後視線落在兩個人交疊的手上，面具下的唇下撇了一個度。

斯塔森盯了蝙蝠俠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自己作為店主應該主動招待客人，站起來不是很熟練的說：「歡迎來到星之子旅行社，有什麼我能幫到您？」

歡迎詞是這麼說，斯塔森還是用餘光瞥了瞥人。他敢打包票蝙蝠俠絕對是來找人的，這讓他有些微妙的不爽。

蝙蝠俠同時將斯塔森和人的反應收歸眼底。來大都會的路上他已經調查過斯塔森的資料，乍一看斯塔森只是一個不怎麼得志的小旅行社老闆，更深入的調查就會發現這個傢伙的問題很大。

斯塔森來大都會前曾被復仇者聯盟請去喝過茶，之後就搬到大都會，在無人問津的位置開了家沒有人上門的旅行社。他對旅行社的經營一點都不上心，反而是跑到了哥譚和毒藤女見面。情報還顯示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斯塔森不知道怎麼和企鵝人建立了聯繫，企鵝人開始鼓動哥譚市政府發展旅遊業。

最古怪的就是他撿到人這件事，他比一直關注著事態發展的鋼骨閃電俠還要快的撿到人，大都會的監控也沒有拍到他將人帶走的過程，整件事充滿了疑點。

人看起來還不錯，可他在斯塔森放開他時身體不自然的動作說明他的身體情況並不像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好，而且人眼中陌生和疏離感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正義聯盟正在找聯盟主席，我需要和人談談。」

蝙蝠俠的聲音與情報別無二致，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低沉沙啞，讓斯塔森渾身不舒服。

斯塔森聳了聳肩，他就知道是這樣。

「好吧，這是你們的事。不過請務必注意時間，人需要更多的時間休息。」

說完他便相當瀟灑的進了內室，將空間讓給了蝙蝠俠和人。

蝙蝠俠在陌生的地點非常謹慎，他沒有透露太多的聯盟機密，尤其是在簡單幾句交談發現人失憶後。反而是人展現出對蝙蝠俠乎尋常的信任，很直白的和蝙蝠俠說了現在的情況。

斯塔森有著絕佳的感知能力，只要他願意，他同樣能聽到高空鳥兒振翅的聲音，聽到魚兒從水中躍起時尾巴拍打水花的聲音，聽到母親用輕柔的嗓音哄年幼的孩子入睡的聲音……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這樣一家小小的店，自然也在他的領域範圍里。都不需要布萊尼亞克安排的機器人管家打開監控，他隨時可以按照心意聽到店裡所有聲音。

默默聽著外間兩人的交談，斯塔森拿著花灑澆花的停留時間有點長，明明人和蝙蝠俠只是很正經的談公事，斯塔森就是有一種危機感。那種你自己撿回來的，已經親近起來馬上就可以成為自己所有物的小動物，要被別家的貓拐走了！

哦不對，人本身就是別人家的。

這麼想想斯塔森更生氣了，對蝙蝠俠本來就沒有多少的好感刷了低度。

斯塔森煩躁的情緒影響到了店裡的花花草草，一直安分守己攀在牆上的冰原花從牆上滑下來，枝條攀上了斯塔森的手臂，強行拉住了他的動作，避免正在被澆的花慘遭摧殘。

「……現在情況不明，正義聯盟需要你回去坐鎮，聯合會那邊也希望你能夠出面。」

「我和你回去。」

最後兩句話傳進斯塔森的耳朵，最不想見到的情況成真了。

第34章

人和蝙蝠俠離開是板上釘釘的事。

無論怎麼看斯塔森和人只是萍水相逢的關係，蝙蝠俠才是人的好夥伴，於公於私蝙蝠俠來了之後人都不會繼續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