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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很多很多，却始终没有睡意。

而他睁开眼，沈文轩面朝着他睡着了，头发几乎要碰到他的脸。

韩与肖看了沈文轩一会儿，他的手从自己的天蓝色被子底下，像一个徘徊不定的侦察兵，慢慢地往沈文轩白色的被子底下伸了过去。

他碰到了沈文轩的手，细白柔软，嫩豆腐一样，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而他的手远比沈文轩宽大，手指很长，指尖上是日积月累的茧子和刮痕。

他轻轻地把沈文轩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像握着一个经年的美梦，又像握着黑夜里唯一的太阳。

换工作

韩与肖第二天有打工，一早就起来了。这个工作倒不是他自己安排的，是以前打工的超市这两天缺人手，拜托他帮忙顶一个白班。

沈文轩在他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白色的小被子早就被掀开了，露出雪白的小肚皮，一只手遮着眼睛，红润的嘴唇金鱼一样吐出一个透明的泡泡。

韩与肖穿衬衫的时候他模模糊糊醒了一下，从背后看见了一下韩与肖紧实有力的腰线，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卧室进贼了，差点叫出来，好一会儿才看清那是韩与肖，放心地把眼睛又闭上了。

韩与肖看见他惊醒的全过程，觉得沈文轩特别像他打工地方的那个小泰迪，傻不愣登的，一做噩梦就开始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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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文轩彻底醒过来的时候，房子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韩与肖给他留了一个便签，贴在他脑门上。沈文轩摘下来一看，韩与肖说他在街口的便利店打工，中午会回来做饭，如果沈文轩直接回去了就给他打个电话。

沈文轩走出房门，发现桌子上放着牛奶和面包，旁边的凳子上是他昨天换下来的湿漉漉的衣服，都已经洗干净吹干了，散发出一股清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沈文轩有点懵比，他知道韩与肖独自生活，自理能力很好，但这也太会照顾人了吧。

他咬开牛奶，坐在那把掉漆的椅子上，打量着着这间空荡的屋子，发现窗台上还养着碧绿的小葱，就是阳光不好，蔫了吧唧的。除此之外，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白色的墙，白色的桌。

放眼望去，冷冰冰的，很难想象是个十九岁男孩的居所。

沈文轩想象着韩与肖在这样一个房子里独自生活，漆黑的夜里回到家，打开门，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声，只有冰冷的挂钟，滴滴答答地往前走。

沈文轩把牛奶喝完了，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就换好衣服也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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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轩按照韩与肖说的地址，成功摸到了他打工的地方，透过便利店的落地窗，能看见韩与肖穿着红色的工作服，面无表情地给客人扫码。店里有两个女高中生，穿着格子裙，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还自以为隐蔽地拿着手机给韩与肖拍照。

沈文轩站外头看了一会儿，也拍了一张照片，给手机另一端的人发过去——“是不是够帅？我同桌可是霸占了校草宝座两年的人。”

没一会儿信息就回过来了，“老弟你这拍照技术，真是糊得亲妈也不认识。”

隔了几秒钟又来了一条，“是挺帅，不过人家帅你得瑟什么劲？”

沈文轩撇撇嘴，心说我俩好哥们我当然能得瑟，又发了一条微信，“那你就说你答不答应，你不答应我找岩哥帮忙。”

“让他来吧，待遇从优。”

沈文轩满意了，回了最后一条，“那你可不能看人家帅就剥削他。”

他推门走进去，便利店门口的铃铛响了一下，自动播放“欢迎光临。”

韩与肖抬起头，正想说话，就看见沈文轩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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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韩与肖照常晚上去夜店打工，沈文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