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页（第1页）

&ldo;得立刻送他去医疗处。&rdo;沐说，&ldo;他受了非常严重的思维创伤，又正好是成年期，弄不好会留下后遗症。&rdo;金轩缓过劲来，给自己注射了一针平衡剂，将昏迷不醒的巫承赫打横抱起。沐拔下他腰上的射线枪，一一检查几个佣兵，确定那几个都死了，给肖恩脑袋上补了一枪，仅留下那个开膛破腹的老大，留给警察做人证。而后，沐找到那几个被佣兵们偷来的金属箱，拖到平地上，输入密码打开。箱子里是一排排药剂，没有标签，也看不出是什么。沐大致清点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液体浇在上面。少顷，所有药剂冒出浓烟，挥发殆尽，不留一丝残余。&ldo;走吧。&rdo;沐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金轩，又掠过他怀里的巫承赫，眉头紧锁。顿了一下，往残骸之外走去，越过金轩的时候，低声但极为阴狠地警告道：&ldo;记住你起过的誓，金少校。&rdo;&ldo;否则不用等上天惩罚，我会先让你死得非常、非常、非常难看。&rdo;57查！&ldo;黑珍珠事件&rdo;发生24小时，官方公布的死亡人数已近三百人，失踪人口则增至五百人以上，不过黄金救援时限尚未过去，搜救队仍在努力救援中。敦克尔星球作为人类联邦的首都星，近一百年来还没有出现过如此大规模的伤亡，民众恐慌，国会震动，总统震怒，责令国务卿霍伯特亲自赴黑珍珠空间港，彻查事故原因。霍伯特在事发第二天乘坐穿梭机来到了黑珍珠空间港，在六号航站楼设置的临时指挥部里召集了第一次紧急会议。与会者除了交通局长、警察局长、信息安全中心主任等政府官员，还有负责医疗的圣马丁医院副院长，以及涉及案件被盗药物的的圣马丁研究中心代理负责人，沐。&ldo;通报一下情况吧。&rdo;会议室里，霍伯特表情很严峻，手指敲了敲桌子，道，&ldo;提醒一下，总统将在&lso;铁翼&rso;实时旁听本次会议，请大家尽量简明扼要，不要浪费他的时间。&rdo;&ldo;铁翼&rdo;位于敦克尔星球军政中心的心脏地带，是一个形似雄鹰双翼展开的巨型建筑物，也联邦最高军事指挥中枢。总统虽然是联邦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但一般都在官邸办公，他出现在&ldo;铁翼&rdo;，说明这次事故的军事预警等级已经比较高了。与会者听说总统在旁听，神情不禁凝重起来。警察局长干咳一声，道：&ldo;我来做个简报吧。&rdo;他将这次事故的伤亡人数、损毁情况，以及事故原因调查进展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道：&ldo;我们已经对阿斯顿大学金轩少校发现的七名犯罪嫌疑人做了dna比对，确定他们全都是联邦退役军人，其中海军一名、陆军两名、远航军四名。过去十年中，他们有四个人参与过恐怖事件，是联邦一级通缉犯，还有一人因过失杀人入狱八年，三年前刚刚出狱。&rdo;霍伯特眉头紧蹙，敲了敲桌面，看向交通局局长：&ldo;有什么要解释的吗？&rdo;交通局局长满头大汗：&ldo;正常情况下通缉犯绝对不可能通过港口安检，别说港口了，在穿梭机摆渡站就会被发现。还有刑满释放人员，危险性评估里都会有提示。但事发当天我们的检票系统被骇客入侵，数据库出了问题，所以没有识别出他们的假身份。&rdo;霍伯特这次没有说话，只将视线扫向信息中心主任。主任脸色铁青，道：&ldo;被骇客侵入，是我们的失职，目前技术人员还在解析数据，希望能追查到那名骇客的所在地，但这需要时间。&rdo;&ldo;可以确定骇客和雇佣兵是一伙人？&rdo;&ldo;是的。&rdo;霍伯特皱眉沉思，少顷，看向圣马丁医院院长：&ldo;俘获的那名佣兵现在情况怎么样？&rdo;&ldo;还在重症监护。&rdo;院长道，&ldo;他的胸腔和颅脑都受到严重伤害，手术过程中延误了时间，导致内脏产生炎症。我们的医生已经做了补救，如果未来四十八小时不出现意外，两周后他应该可以苏醒。&rdo;唯一活着的也跟死了差不多……霍伯特的脸色有点难看，顿了顿：&ldo;查过这七个人的履历吗？服役期间有没有什么劣迹，或者对上级不满，对联邦不满？&rdo;&ldo;或多或少都有些违规，但看不出明显的问题。&rdo;警察局长道，&ldo;可以排除自主犯罪，或者报复社会的可能性，他们应该是有人指使的。我们已经向海军、陆军和远航军提交了申请，请他们协助调查这七个人的详细资料。几天之内应该能追查到他们的亲属和朋友，以及最近和他们有联系的人。&rdo;&ldo;我稍后会跟军方打招呼，让他们尽快协办。&rdo;霍伯特道，又问圣马丁医院院长，&ldo;他们劫持的四个人都是你们医院的实习生？&rdo;&ldo;不，只是实践生，阿斯顿大学医学院大一新生。&rdo;院长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沐，&ldo;沐院长的学生。&rdo;&ldo;是的，其中三人只有轻伤，已安然脱险，我和警察就是接到他们的报警才及时赶到事发现场。&rdo;沐道：&ldo;剩余一人受伤过重，失血过多，还在昏迷，我想短期内不适合做口供。&rdo;霍伯特点了点头，调出两张图片投影在办公桌上：&ldo;这是现场发现的保温箱，据说也是佣兵团这次的目标。我现在想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rdo;他看向沐，&ldo;箱子上有圣马丁研究中心的徽标，你是赛亚娜女士指定的代理人，我希望你不要向警方隐瞒实情。&rdo;开会之前，他曾收到警察局长的邮件，圣马丁研究中心以&ldo;商业机密&rdo;为由不愿向警方透露药剂用途。沐点了点头，道：&ldo;是，我是圣马丁研究中心的客座科学家，赛亚娜老师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亲临现场，授权我作她的代理人。箱子里装的是一种新型疫苗，三个月前，仙琴座某行星上爆发了传染性皮肤病，当地一家矿业公司五分之一的员工都被感染，不胜其苦，所以企业委托我们中心为他们研发疫苗，这是第一批试用版。出于商业保密，我们不能透露药剂的具体成分，抱歉。&rdo;&ldo;我们正在联系仙琴座那家矿业公司，请他们放弃商业保密协议。&rdo;警察局长插嘴道。霍伯特没有理他，深邃的目光盯住沐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ldo;沐院长，你是说，一个顶级雇佣兵团，不惜毁掉五分之一个空间港，就是为了这个针对仙琴座某行星皮肤病的疫苗？&rdo;沐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ldo;雇佣兵的目的我不知道，药剂的情况，就是这样。&rdo;&ldo;这不符合逻辑。&rdo;霍伯特道，&ldo;我是不是可以怀疑，圣马丁研究中心在向政府隐瞒着什么？&rdo;&ldo;并没有。&rdo;沐一口否认，&ldo;我们所有的研究项目都向政府备案，每一笔资助款和花销都在联邦税务局有报备，如果国务卿阁下有什么疑问，尽管调查。&rdo;&ldo;听说你当时也在现场。&rdo;霍伯特问，&ldo;警察说现场的保温箱是打开的，里面的药剂全部挥发殆尽，但密码锁并没有被破坏，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rdo;沐仍旧面无表情：&ldo;这种疫苗在常温下会迅速变质挥发，否则就不用保温箱来存放了，至于箱子为什么会被打开，我想这是警察的责任。&rdo;&ldo;好吧。&rdo;霍伯特没有穷追猛打，将简报和资料大致整理了一下，道，&ldo;那么现在案件的初步结论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这次事故并非起降系统延误而发生的意外，而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袭击，而雇佣兵的最终目标，是一批针对仙琴座皮肤病的新型疫苗？&rdo;沉默，霍伯特扫视全场，最后警察局长点了点头，道：&ldo;就目前掌握的情报，只能是这样。&rdo;信息中心主任道：&ldo;我们还在解析数据，相信一两天内就会追查到骇客留下的蛛丝马迹，到时应该会得到新的证据。&rdo;圣马丁医院院长道：&ldo;我们会密切注意嫌犯的情况，争取让他早日苏醒。&rdo;霍伯特点了点头：&ldo;好的，这次会议就到这里吧，辛苦了。&rdo;众人纷纷起立，告辞离去，霍伯特关上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个人智脑，金辙的三维投影出现在他身边。总统阁下坐在&ldo;铁翼&rdo;的办公室里，身后是一个高精度星域图，他沉着脸，道：&ldo;ntu的最新报告已经发给你了，给你三分钟，看完我们再聊。&rdo;ntu是&ldo;navytacticalunit&rdo;，即&ldo;海军机动部队&rdo;的简称，成立之初隶属海军，后来海军力量扩展到星际，ntu便划归远航军，在星系内部执行一些复杂危险的秘密任务。十三年前，老总统上台，ntu正式脱离远航军，归总统直辖，此后，它渐渐成为一个集内部调查、反间谍、反恐等等职能于一体的复杂军事系统，像一柄锋芒内敛，但见血封喉的利剑，紧紧跟随在联邦最高领导人的左右。因为上任及现任总统均曾经在ntu服役，它也被认为是联邦总统的摇篮。三分钟后，霍伯特回到了通话中：&ldo;两百年来&lso;自由向导&rso;组织一直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圣马丁研究中心是不是与之有关，我看还有待商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