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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微微皱眉,柳直尚年幼,不明祖父如何这般威怒,怯怯立于秦氏身旁,不似平常活泼。
陈氏则跪在屋内,道:“老爷何必生这么大气,如今哪个官家子弟不去一次两次的,占儿善心,定是为人所骗。”
柳权指着陈氏道:“你生出这样无用败家的东西来,又不好生教养,还有脸跪在这里?”
“岂是我不好生教养,老爷何时许我管过他?”陈氏哭道。
“哼!你若教养得好时再说!”柳权怒道。
柳默听得一时,不明所以。
这边勤羽悄悄告予他道:“三公子近日不知在哪里认识了些好赌的公子哥儿,常去赌坊玩耍,将身上银钱皆输了不说,还将去年老爷予他的别院抵了债。”
柳默听了,心下自明。
如今柳权正在气头上,劝也无用,反而会火上浇油,便亦在旁沉默不语。
柳权见了柳默,更是生气,道:“一个败家忤逆,一个不知上进,我柳家作了何孽?”又道:“若是聚儿还在……”说至此处,声带哽咽,长叹一声。
那边钱氏已是泣不成声。
柳默在旁闻得此言,亦是心下惨然。
柳权对左右道:“看着那个畜生,给我拿棍子来!今日我便要好好让他长长记性!”
下人不敢违抗,果然抬了棍子来。
柳权接过,就要去打,这边陈氏爬过来拖住他右腿,哭道:“老爷,他纵有万般不是,也是你的儿子!你就饶了他吧。”又对柳占道:“快,给你爹认个错。”
“孩儿有错,任爹爹责罚,并无怨言!”柳占道。
“好!今日便让你知道知道!”柳权道。
一脚踢开陈氏,到了院中,左右上来两个家丁,将那柳占按倒在地。
柳权真是恨极了,下手丝毫不软,没几下已是皮开肉绽。
柳默看柳权下手如此之重,那柳占咬得嘴唇出血,却一声不求饶,忙上去截住柳权棍棒,道:“三弟已然知错,此后必会改过,父亲且饶他这一次吧。”
柳权仍然余怒未消,道:“你站开!回头再与你计较!”
柳默见柳权仍不肯撤手,便亦跪于旁边,道:“父亲手重,三弟已不能捱,纵再有错,只看兄长面上。兄长最重手足,断不忍见今日情状。”
柳权闻言,长叹一声,长棍脱手,道:“罢了,这都是我柳权的孽!”
陈氏忙起身奔来,见柳占腰以下皆是血,不由得抱住他大哭。
“先让人抬去上些伤药要紧。”柳默道。
于是令人抬了藤床来,将柳占挪上去,抬回房中,陈氏自然跟去。
柳占亦不过问,自行去了演武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