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二闺女的酒窝（第1页）

情感启示录238

当我重新坐到书桌前，开始继续写《情感人生》时（完全就是如实记录自己的那一段段情感历史，所以没有所谓的灵感或写不下去，严格意义上来说，完全是自己因写到艾姝死亡那段“历史”时，有意地逃避罢了），窗外的夜空如被水洗干净到一半白似的——天已蒙蒙亮。

我身后的二闺女也还依然未醒，打着微响的“鼾声”，如这快天亮的村庄已有66续续的村民外出所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似的。我重新站了起来，轻轻地踮着脚步，走到床沿，我身子一俯，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下二闺女的额头与脸颊，然后再一俯身，亲了亲她的小嘴唇。我抬起头，借着书桌上台灯的“远灯光”，仔细地端详着她那“婴儿肥”的白脸庞，赫然现二闺女除了像我与婻菲的“部分”（遗传基因——双股dna总是能很精确地复制），她的某些部位，各像三个人，而且二闺女这“三个部位”的像，都是我与婻菲没有的。

我惊呆了！

为什么这个时刻——一个天快亮的清晨时刻，我才现“这点”？而以前我却忽略了视而不见？为什么？

她的鼻尖也有颗小小的痣，大小与形状和艾姝的简直“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二闺女的痣是偏鼻尖左边，而艾姝的恰好偏右。

另外，二闺女的脸颊双侧都有酒窝，而我与婻菲（作为她的亲生父母亲）都没有酒窝。当二闺女从产房被助产护士抱出来那一刻，放在我手上时，她就抿了抿嘴，露出了她那迷人可爱的双酒窝，让我充满欣喜与惊喜。但当时脑海闪过的念头是：是因为二闺女是我与婻菲在双双酒醉下“人工创造出来”的，所以才有了酒窝（这明显是一种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联系与猜想），但偏偏那位让我曾经为之痴狂的彝族女玉立婷（沙玛阿依），也与二闺女一样，有着一双在差不多位置的酒窝。

这简直不要太“奇幻与梦幻”！

这其中是巧合，还是巧合？还只是“一种离奇般”的正常现象？又或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有意联想”——因为世界那么大，人与人之间总会有些部位是相似的。

还有一个部位就是二闺女的眼睛，大大的（婻菲的眼睛虽然也很大，但她的却都大过我与前者的），形状有点类似于《红楼梦》中王熙凤的“丹凤眼”，但我感觉二闺女的比曹雪芹笔下的王熙凤的眼晴还要好看（也许父母都对自己的儿女有所偏爱，正所谓：孩子都是自己的好），而我与婻菲都不是丹凤眼：我是被甘锌说成的“桃花眼”，婻菲则是大大的“杏眼”。

偏偏与我有一段“同性”情感纠葛的——是友亦是师的甘锌，也是有一双与二闺女几乎形状一模一样的“丹凤眼”。

我不得不惊叹异常！

如果这是巧合——我只能认为只是巧合，或只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理所当然”，但如今一下子现了三个“巧合”集一身于二闺女，让我不得不相信这是一种“前世今生”般的轮回，或者说那三位离我而去的“爱人”，都其实没有离开，他们都把自己，或至少是一“部分”“投胎”到了二闺女身上——或许是因为我在人间一直思念他们，他们感应到了，看我可怜，从天堂下来，把自己“最好的一部分”给了二闺女，然后间接地又给了我（不要与灵界说时间顺序，因为传说非物质界是没有时间这种“东西”的）。

我再次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提起笔，再次续写《情感人生》。

我与晓格回到都城人民医院后，我的整个身与心仿佛都已虚脱，已没有了半点想继续工作的动力。晓格把我送回到宿舍后，继续陪了我一会儿，我说不用，这一二来回羊城都城大家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晓格迟疑了很久，千叮咛万嘱咐，也对我千安慰与万安抚说，逝者已逝，生者更应珍惜自己，这样才不枉逝者对生者的“期望”——希望生者在人间好好活下去，为逝者继续活没活完的旋程，为逝者继续走完未走完的人间风景之路。

从心理治愈的角度来说，晓格无疑是合格的，甚至能秒杀大多数心理治疗师，因为作为医院里最辛苦最有服务力的护士，她们本身就有天然的“心理安抚”能力，更不用说经常被评为优秀护士的晓格了（每年医院的护士节，也是伟大护士南丁格尔的生日，节日即为纪念其生日而设）。

但我依然无法完全释怀，从听到艾姝“去世”，到亲自看见艾姝的尸体，这其间又有完全不同的变化，换句话说，以前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到，那还只是在痛苦甚至漰溃的边缘，但真正见到艾姝的“最后”一面时，我整个生活与精神的支柱都倒塌了，没有任何方向与目的地，整幅身心灵感觉到的，犹如伟大着作《史记》作者司马迁，形容他自己被汉武帝执行“宫刑”后的感觉：自己如同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了思想与灵魂……“在肺腑中肠子里每日多次回转，坐在家中，精神恍恍惚惚，好像丢失了什么；出门则不知道往哪儿走。每当想到这件耻辱的事，冷汗没有不从脊背上冒出来而沾湿衣襟的”（节选）。

但司马迁是因为有未完成的使命——完成鲁大文豪说的“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从而“忍辱负重”而坚持活了下来，我呢？

我又要靠什么坚持接下来的生活？没有了艾姝，就如同我身体被切了一个健康的重要器官（与司马迁其实类似，只是切的过程与原因及部位不同），已经很难复元，即使它奇迹般的再生了，那也不是原来的“它自己”了。

晓格终于走后（在我再三请求下，还有她也确实累了，她也再三叮嘱我“节哀顺变与别再难过”后就离开了，离开房间之际还说了句，我很快再回来陪你）。我拖着如抽干了灵魂与生命气息的身体，一把疲惫地躺到了床上。

当我双目木然与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双手枕在脑后，再次回忆着艾姝的音容笑貌时，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快起身，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页信纸，我平平整整地把它展开后，靠在床头，静静地阅读了下去。

11。25

no。o67o《每日写作本》总365o期创始于

文／萧然尘外joine11

情感启示录239

这封没有信封“包装”的信，是我离开羊城之前，由王院长塞到我手中的，她塞到我手中之时，悠悠地对我说：因为“死者为大”，所以我也没看过信的内容，但有一点，我女儿她真的很爱你，我真应该早就成全你们两位在一起，而我更不应该把她带到羊城来，不过说这些，现在都没意义，也太晚了。

说完，王院长隔着防护眼罩抹了抹眼泪，身子一转，用手向后一挥，说：走吧走吧，再也不要来这。

信上的字，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艾姝的字。那段热恋中相互用“处方签”传情的日子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那隽秀的字，与我手中拿着的信上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稍有不同的是，手上的这封信仿佛是艾姝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的，因为有些字迹比较潦草，而且还仿佛不是在桌子上写的。

这封艾姝留给我的相当于遗书的信，它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惜之如金，因为它是艾姝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事物”，也是仅有的一样东西（除了那串十字架），从字迹来看，她写它时显然有点吃力，我仿佛“看见”她一边在隔离间咳嗽，一边痛苦地握着钢笔在写这封信。

还未开始认真读这封信，只作了个大概的浏览时，我就已泪流满面，泪水让我的“视界”顿时变得模糊了起来，近在眼前的信，就像在春雨绵绵的潮湿季节，让雾气“遮住了”的玻璃窗。

我快地用衣袖抹干了眼泪，双手再次紧紧地，还有点颤抖地拿着这封字数不到三页纸的却重如地球的信，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开始正式认真地阅读了起来。

山竹：

你还记得吗？这个名字原本是你取给我的，但被我嫌弃后，又还给了你自己。是的，你马上又给我起另一个名字：蕃茄。

我们从相遇相识，到相知相爱，这一路（近三年）充满着艰辛与坎坷，我们也曾经合合分分，又分分合合，到最后，我们还是最终走在了一合，而且我们还约定，在今年秋天——非典结束了的话就完婚。

只是，山竹，对不起，看来我又要与你分开了，这次的分开，是永远……

我知道你会伤心难过，也会恨我与无法理解我为什么当初执意要来羊城“非典援助”。也许我不来这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但是，就像你“前姐夫”秦仪去边境小城执行任务一样，我当初也无法理解他，但现在我明白了，也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