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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一直在门口守着，她听了动静便忙端着灯烛进来。

  因她总是替我去见师父，故和师父颇为熟络，便无甚顾忌聊了起来：&1dquo;梁公子，你这是什么本事？我就觉得刮了一阵风，你就进来了。要不是白日见了你那么多次，我一定是要把你当鬼的！”

  容易忙呵斥她不许胡说。

  我却笑了：&1dquo;看来师父偷香窃玉的事情没少干，瞧这架势，颇为驾轻就熟呢！”

  师父不以为意，笑道：&1dquo;偷香窃玉也是美谈一桩，你啊，羡慕不来！”

  我红了脸，啐了一口。

  盈盈不解，问道：&1dquo;偷玉也就罢了，那香气怎么偷啊？”

  我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毕竟盈盈年幼，师父也不好多和她说这些没正经的话，遂抬袖掩唇轻咳两声，避了盈盈的目光对我说道：&1dquo;穿好了就赶紧走吧，磨磨蹭蹭的等赏呢？”

  我笑得越欢畅。

  仍是师父背我出去的，越墙前，我看见门房里的几个老妈子正喝着酒摸骨牌，因而笑道：&1dquo;师父你瞧瞧，我们都算是傻的，她们才真会受用呢！”

  师父轻笑：&1dquo;你羡慕她们？不过是混日子的罢了！”

  他把我带回上次的住所。

  我这回才有心打量他这住地，因见门与匾都小，只当里面也小，谁知进了门便豁然开朗，别有洞天起来。草木皆好，屋子也修葺得规整，只是不够大气。

  &1dquo;师父，这是谁家啊？”

  &1dquo;举人钱录的宅子，因他不善打理，把这一处败了，我便叫人替我买下了。”师父四下环顾一番，说道，&1dquo;虽不是很大，我一个人住倒是绰绰有余了。”

  我奇道：&1dquo;师父你又不是这里的人，又不在这儿常住，置办一处宅子岂不浪费？”

  师父笑道：&1dquo;虽不常住，但余杭风景好，我每年都要来一趟，次次住驿站也不舒服。再说，钱录那时急用钱，我买的便宜着呢！”

  说着，进屋提了一盏灯笼又出来了：&1dquo;来，我带你到后面的院子里走走。”

  那院子显然平时有人收拾照料，几树海棠花都开得很不错，艳艳曼曼，在灯烛下颇为烂漫。还有几棵桃树，俱还是幼苗模样，也开了几丛花，就是枝干有些瘦弱，看着有些伶仃可怜。

  &1dquo;这是我去年秋天叫他们栽的，本以为活不了，谁知今春还开了花。”师父见我颇有惜花之意，便颔笑叹，&1dquo;也算是造化了。”

  我听了&1dquo;造化”一词，忽有些怅然，思绪不知飞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