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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是传统的农村妇女，不识字，更是吃苦了大半辈子。

  王知远问他后不后悔?

  周朗咬着嘴里的烟沉默半晌，摇摇头，开口道：&1dquo;谈不上后不后悔。”

  最后一个单词记完，手机的电量告罄，右上角的显示变红，他刚好找到充电器插上，手机便嗡地振了一下。

  那个白灰色的头像跳到顶端，冒出一个红色的数字1。

  宋意融：写好了，你看一下。

  宋意融：【图片】;

  周朗搬了张椅子，坐到充电口边上，点开图片。

  纸上映着一节手指的影子，细且瘦，纸旁是客厅的灰色玻璃桌面。

  宋意融写得一手好看的字。

  也可能是画太细的缘故，周朗总觉得字里透着股难言的秀气，像春天的竹叶，如风拂面。

  宋意融：有要改动的吗?

  等下一条消息弹出来的时候，周朗才惊觉，连忙凝神去看他写的内容。

  整齐的字，流畅的字句。

  周朗很容易就看出来，宋意融的不普通。

  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花了几分钟才出去两个字。

  周朗：没有。

  宋意融：看你输入半天，以为有什么长篇大论呢，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明天来我这拿吧。

  周朗：谢谢。

  周朗：辛苦了。

  回复的语气也像块石头。

  宋意融来了兴致，从陈旧的班级聊天群里扒拉出一套颜文字表情包。

  复制粘贴，一股脑过去。

  宋意融：没关系哒，明天见哦°u°

  周朗：嗯。

  第3章

  不要再拒绝

  然而当万物都静寂，消息声也没再响起时，宋意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毫无睡意。

  &1dquo;他好娘啊，”男生稚嫩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在耳朵里回荡，&1dquo;我们别跟他玩啦。”

  &1dquo;快，老师出去了，快掐他的手!”

  &1dquo;哈哈哈他哭了。”

  &1dquo;哎，宋意融，你就配一个人玩。”

  &1dquo;你爸爸妈妈把你宠成小公主咯，娇气包，老师也不喜欢你，没人喜欢你，略略略。”

  头很痛，像装了一架嗡嗡作响的直升机，在脑子里吵嚷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