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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瞳僵尸便弃了这些珍物，秋日里驮着她摘苹果，时不时回观天苑的海里捞最漂亮的贝壳。所以侯记棺材铺的院子里种了好几棵苹果树。所以侯记棺材铺的每一处都挂满了贝壳。

  每当清风经过院落，总会带起苹果树的清芳、贝壳风铃的絮语。

  这一日绿瞳僵尸仍是为巧儿梳头，她的长在它掌心里脱落了好多，它有些心疼——明明已经很轻了，怎地还是会掉呢？

  巧儿回身握了它的手：&1dquo;巧儿已经老成这样了，犼你嫌弃么？”

  它的指尖轻抚过她脸上的每一条沟壑，最后倾身将头枕在她腿上，它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1dquo;依巧儿看呢？”

  巧儿拈着它的银，绿瞳僵尸缓缓握住了她的手，院落里只听见贝壳互相敲击的声音，空灵清悦。随身空间在末世

  黄昏时分，巧儿想看海边的日落。

  绿瞳僵尸抱着她去到观天苑，在海边最大的一块礁岩上坐了下来。巧儿靠在它胸口，苍老枯败的长抚过它的脸，它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让她保持一个最舒适的坐姿。

  红日渐斜，晚霞却更灿烂了，整个天空都被霞光所染，海水亦成了金红一片，耀眼非常。孤单的海鸟低鸣着盘旋而过，在空中留下灰色的影子。海浪也失了脾气，柔柔地亲吻着海岸。

  巧儿回头揽着绿瞳僵尸的脖子，声音喑哑却甜蜜：&1dquo;犼也给巧儿做口棺材吧？”

  绿瞳僵尸摇头：&1dquo;巧儿还要活很久的。”

  巧儿笑着吻吻它的下巴，只有她知道，这个僵尸始祖有多脆弱：&1dquo;不要难过犼，你玩过捉迷藏吗？就是巧儿悄悄躲起来，犼来找，找到了巧儿就是犼的。犼，我们要开始一轮的游戏了哦。只是下一世，我又会忘记你了，你一定要有点耐性，找不到的时候也不要着急。”

  绿瞳僵尸回吻她，答得很认真：&1dquo;我一定会找到的。都是犼的错，若不是犼，巧儿应早已得道成仙。”

  巧儿便缓缓闭了眼：&1dquo;犼，我知道你在遗撼什么，天道、人道、仙道，这世上的道很多，也很遥远。而巧儿的道一直就在自己眼前，他们不懂，其实我早已修成正果。”

  绿瞳僵尸将脸贴着她的额头，半晌不见她说话，它低声唤她：&1dquo;巧儿？”

  身下并无回应，它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半晌又低声哽咽着唤：&1dquo;巧儿？”

  巧儿冷不防睁开眼睛，笑容中竟带了些顽皮的神色：&1dquo;你应下我不哭的，又说话不算数了。”

  绿瞳僵尸以手拭过眼边，兀自强辩：&1dquo;我哪有哭！”

  巧儿笑着靠在它怀里，半晌突然道：&1dquo;对面是观天苑后山吧？”

  绿瞳僵尸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过去：&1dquo;嗯。”

  巧儿便颇有些谓叹：&1dquo;曾经那崖上开了一簇花，我总是想摘来插在窗前，开始总是摘不到。后来等我学了些道法的时候，又忘记了。”

  绿瞳僵尸将她轻轻靠在礁石上：&1dquo;我去将它们全部采来。”

  巧儿笑着点头：&1dquo;崖上没有下脚的地方，小心些。”

  绿瞳僵尸飞身过去，它在山崖上找了许久，崖壁上长满了葛藤和翳形糙，并没有什么花。它转身掠上礁石，礁石上巧儿静静地倚石而坐，海风拂乱了她的白，她的唇角仍带着甜美的笑意，夕阳的余辉斜斜地撒落在她脸庞，宁静而安祥。

  绿瞳僵尸缓缓走过去，距离并不远，它却走了许久。

  &1dquo;你又骗我。”它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可是巧儿再没有回应它，红日沉入大海，霞光绽放最后的光芒，它呆呆地在礁岩上坐了很久。

  我不难过，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会种好苹果树，捡许许多多的贝壳，我会静候每一次轮回，就算是岁月尽头天地颠倒、沧桑破败，只要我还在，只要你还爱。

  它的指尖抚过怀中人闭合的眼睑，天边红霞的余辉散尽，暮色笼罩了大地。

  其实我没有哭，因为你从不曾离去。在我眼中停泊的晶莹，不过是风撩枯枝，浪击礁岩。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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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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