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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三在那头招呼6既明：“快来，拱在女人堆里做什么？”

  这一句话说出来，很是轻佻冒犯，沈馥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一边洗牌码牌，一边想着刚才听到的事情。等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客人都走了，厅堂里满是烟酒味和香水脂粉味，一片狼藉。

  沈馥赢得盆满钵满，水晶珠子在匣子里堆得冒尖。

  6既明闭口不提打牌时的许诺，沈馥也不问，气定神闲。6既明喝了些酒，眯着眼坐在沙上，看着沈馥伸手抓起一把水晶珠子，珠子又从他指缝里叮叮当当地落回去，如此几次，伴随着客厅里自鸣钟来回打摆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

  “大少。”沈馥叫道。

  6既明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沈馥笑道：“小心着凉，洗漱过后再睡。”

  6既明窝在沙上看着他，看他笑得没有半点破绽的一张俊脸。自从那天在码头回来之后，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沈馥就像是一只刺猬，之前都只是寻常，现在真的遇到了危险，刺全都竖了起来，越是危急，越是无懈可击，越是让人想找出他的破绽来。

  想到这里，6既明从沙上起来，一点都没有酒醉的样子，敏捷如林间猎豹。

  沈馥有点警惕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撞到了摆在墙边的木柜。

  门外有仆佣窍门，扬声说道：“大少，我们来收拾。”

  6既明没有回答，双手撑在木柜的边沿，将沈馥圈在里面，脑袋拱到沈馥的颈侧闻嗅，意态暧昧。沈馥先是浑身一僵，然后又迅放松下来，纵容似的松松圈住6既明的脖子，不一言，越是紧张就越是要从容。

  门外的仆佣有敲了敲门，但6既明不说话，沈馥也较劲似的不替他回话。他们好像在进行一场没有言明的角力，谁先从对峙中退出去，谁就输了。

  6既明沉默着，手伸进沈馥的衣服底下，顺着他瘦削结实的脊背往上摸，轻薄的衣料上凸起他手的轮廓。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屋子里也潮湿闷热得让人难受，6既明贴到了沈馥身上，身体随着呼吸起伏，应和着心跳的节奏。

  沈馥轻轻说道：“大少，方才打牌，我赢了。”

  6既明“嗯”了一声，手顺着沈馥的背往下摸，漫不经心的，却又好像在挑战沈馥的忍耐力与底线。

  他说：“所以呢？”

  6既明把“回沈家见姐姐”当成一个诱饵，吊在沈馥面前，引诱他，看着他因为渴望而焦虑徘徊，丑态百出。牌桌上的那一句是戏言还是真？沈馥没有想过，但他知道，6既明费尽心思控制住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计较。

  不见兔子不撒鹰，无利不起早，哪能因为胡了个十三幺就松口呢。

  沈馥觉得尾椎被揉得处一阵痒，倒吸一口气，捏紧了6既明的肩膀。6既明轻轻一笑，又问了一句：“所以呢？”

  门外的仆佣们正在窸窸窣窣地讨论着什么，大概是拿不准能不能进来。

  沈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那如有似无的触摸中烫热起来，他揪着6既明的衣服，仰着头，露出白皙的颈脖，喉结上下滚动。6既明将手从沈馥裤子里收回来，修长的五根手指在沈馥面前晃了晃，湿漉漉的。

  6既明问道：“看来最近韭菜饺子吃得不少。”

  沈馥喘着粗气，只觉得灵魂与肉体作了分割，理智让他警惕，肉体让他沉沦。

  突然，6既明掐着沈馥的腰将他一把抱起，放在柜子上，长衫拉了起来，沈馥劲瘦结实的腿被分开，一切都在通明的灯光下无处遁形。沈馥何曾尝试过被这样对待，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主动权，变得脆弱而不堪一击，6既明还是那样衣衫整齐，从容不迫。

  门外的仆佣又重敲起了门，他们似乎渐渐笃定主人不在里头，敲门声变得大了起来，仿佛他们马上就要开门进来了。

  6既明拉开抽屉，手指在铁盒里挖了一大块抹手的雪花膏。

  被入侵的感觉是如此突兀而吓人，沈馥惊呼一声，脚趾蜷缩。沈馥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感，仆佣们在外面随时会进来，而他形容狼狈。他抬头，现6既明脸上并无欲色，反而神色清明，犀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脸上，享受他的无措和脆弱。

  沈馥浑身一震，咬了咬牙，不退反进，竟主动伸手去解6既明的裤子。他十指灵活，没有了羞涩与慌张，仿佛重穿上了铠甲的战士，再次游刃有余起来。6既明越喘越急，眼中欲色浓重，近乎恶狠狠地盯着沈馥。

  沈馥低垂着眼，露出眼睑上的红痣，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似乎是对6既明的嘲弄，嘲弄他只会耍这种手段。沈馥凑到6既明的耳侧，配合着手上的动作，嘴唇一张一合，轻轻碰到6既明的耳垂。

  “原来大少喜欢别人围观床事，”沈馥扬声朝外喊道，“进来收拾吧——”

  6既明盯着他，略带躁意地朝门外喊道：“不许进来，都滚！”

  沈馥勾唇一笑，这是6既明第一次在他面前摘下面具，不当那个笑嘻嘻的花花大少了。他还没得意自己扳回一城，6既明突然难，将手指抽出来，一把将他抱起来，扔到旁边的沙上。

  沈馥惊呼一声，被扔得七荤八素，翻身要爬起来，谁知道6既明跪在沙上，摁住他的后脖子，这回不再是像之前那样的试探，而是泄似地征伐。沈馥满脸通红，反手要去抓6既明的手，6既明直接趴下去，用自己浑身的重量将他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