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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锦宁说，这世上倘若还有一个人能知道萧瑜在哪里，还有一个人能不忍见萧瑜一个人单只形影，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康雅惠了。

  他赌母女连心，他赌血浓于水，他赌她对唯一的女儿还有那么一丝亲情羁绊，哪怕只是愧疚。

  康雅惠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指尖轻轻抚摸那上面的刺绣，表情变幻莫测，似是沉浸在什么陈年旧事之中，似喜似悲，脸上肌肉都在微微颤动着。

  忽而她闭眼合掌重重一握，再睁开眼时，已是一片冷淡，她缓缓开口：

  &1dquo;月余前香港那场中秋汇演，轰动中外，我也略有耳闻。你和她那段旧情终究是过往了，如今云老板妻子双全，前途无量，还是好自为之，别自毁前程了。”

  &1dquo;夫人！”

  康雅惠挥了挥手，面露疲惫，她已经不想再听了。

  。

  又过了三日，康雅惠再次从医院回来时，又在门口看见了那个单薄的身影。

  这一次，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1dquo;刘秘书。”

  &1dquo;是。”

  刘秘书会意，夫人以后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

  于是警卫一反从前的视而不见，他们接到了命令，粗暴的架起了梁瑾，要将他丢出去。

  梁瑾神色焦急，拼命的挣扎着，可那汽车仍然在他面前毫不留情的开过。

  康雅惠坐在车中，轻轻按着肿胀的太阳穴，神色不耐。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嘶哑的吼声：

  &1dquo;等一等——”

  康雅惠霍然睁开眼：

  &1dquo;停车！”

  汽车猛地一刹闸，不等站稳，康雅惠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她震惊的看向他。

  &1dquo;你——”

  刚才那个声音是何等的嘶哑难听，好似能渗出鲜血一般，这不该是名满天下的碧云天的嗓音，这不该是一个唱旦角的戏子的嗓音，这甚至不该是一个正常人的嗓音，半辈子的烟鬼也自叹弗如，拉纤的号子手也相形见绌。

  &1dquo;夫人，”

  梁瑾淡淡一笑，用那被烟彻底熏废掉的嗓子，哑声道：

  &1dquo;从今天起，这世上只有梁瑾，没有碧云天了。”

  戏台上鼓声灯影，念唱作打，甭管生旦净末丑，靠的就是这一张嘴，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