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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性地捞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外面天还没亮，灰蒙蒙的，仿佛在窗户上糊了一层纱布。

  钟离尝试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抓了把头，爬起床，拿上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

  再出来，已经六点过一分。

  窗外天色渐渐明朗，天空破开一道口子，白日慢慢吞噬黑暗，日子又是崭的一天。

  钟离习惯性地缝好身上的伤口，将自己装进容器，装作什么也没生。

  —

  六点三十五分，钟离收拾妥当出门，与准备出去的沈怀狭路相逢。

  两人同时阖上门，转身撞见彼此的脸。

  钟离愣了半秒，装没看见，提着包，握紧车钥匙，转身下楼。

  沈怀提着垃圾袋，跟在钟离身后，脚步不快不慢。

  两人连眼神交流都不曾有，一夜之间，仿佛回到了最初重逢的时候。

  走出楼道，钟离坐上奔驰车扬长而去，沈怀丢完垃圾，回头往钟离离去的方向看了看，嘴角扯了扯，默念一句：“这样挺好。”

  至于到底好不好，只有当事人知道。

  七点半，钟离将车停进商场车库，在附近早餐店吃了早餐，乘电梯回到培训机构。

  机构九点才上班，钟离来很早。

  李追没到，钟离没钥匙进不去，她在机构门口的小沙坐了半小时不到，去抽烟区抽了根烟。

  再出来，机构外多了个女人。

  钟离一眼认出她，昨天给李追打电话的女人，程舒。

  钟离不想给人收拾烂摊子，也不愿去蹚浑水，给李追了条短信，通知人赶紧过来。

  消息出，没有回应。

  钟离扫了眼时间，估计这个点他还在睡觉，收好手机，没再管。

  还想再抽根烟，谁知程舒眼尖，一眼瞥到角落站着的钟离，主动同她打招呼，熟练地寒暄，仿佛她俩本就是「闺中密友」。

  “钟小姐，我是专程来找李追的，想感谢他昨天抽空帮忙。”

  钟离警惕性地望一眼程舒西瓜般大小的肚子，敷衍地笑了下，算是打了声招呼。

  程舒装没看见钟离的排斥，热情询问：“钟小姐，我能跟你聊聊吗？”

  钟离：“……”

  她能说不聊吗？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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