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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哪有你那么多的布票、粮票，我就是再有一个人头的布票、粮票，也不够一家子人用的，我输了就罚酒。”

  &1dquo;好，你今晚就准备把这酒都喝了吧。”

  &1dquo;不一定。这要让棋来说话。”

  两个人开始下起棋来。

  安在天加班回来，一眼看见黄依依窗户还亮着灯，传出阵阵她的笑声&he11ip;&he11ip;

  那时黄依依二人都有些喝高了。汪林大着舌头，把棋盘抹了，说：&1dquo;不玩了，不玩了，你厉害，你太厉害了，我下不过你！”

  黄依依的脸红扑扑的，道：&1dquo;那不成，输了就得喝酒，这一瓶酒还没见底呢！”

  &1dquo;那你得陪我喝&he11ip;&he11ip;舍命陪君子&he11ip;&he11ip;”

  &1dquo;我不会喝&he11ip;&he11ip;”

  &1dquo;其实&he11ip;&he11ip;你在骗我，那天晚上你根本没喝酒，你在流眼泪，身上一点酒味儿都没有&he11ip;&he11ip;我跟你靠得那么近，一闻就闻出来了&he11ip;&he11ip;告诉我，谁惹你哭了，是谁，我打他&he11ip;&he11ip;我打死他&he11ip;&he11ip;”

  早晨，大喇叭还没响，安在天已经起床跑步了，水台有个水管没有关紧，在滴答着水，他上去拧死了。

  阳光透过碎花窗帘，照在裸露的黄依依和汪林身上。大喇叭响了，黄依依先醒，她头沉如铅，挣扎着爬了起来，刚要穿衣服，突然，她呆住了——汪林头朝下，趴在她的床上，口角的涎水湿了有半边枕头。

  黄依依一把将被子扔在了汪林的身上，她捂住胸口，竭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汪林浑然不知，还在打着呼噜。黄依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汪林的呼噜打得更响了，还磨牙。黄依依蹬了他一脚。汪林打了一个激灵，醒了，看见黄依依，眼神顿时温柔了起来。

  黄依依不看他，道：&1dquo;上班要迟到了。”说着，她把脚往回收去，不料却被汪林一把抓住。

  黄依依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原来，汪林轻轻地在挠她的脚心。黄依依一闭眼睛，流下了两行热泪。汪林对着她的脸，吹了口气，似乎是想把眼泪吹干。

  黄依依背过身去，说：&1dquo;快穿衣服吧。洗脸，有眼屎。”

  汪林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说：&1dquo;你看着我穿！”

  黄依依别过脸去，汪林把她的脸又正了过来，黄依依抬手给他了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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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十七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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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林没有任何回应，开始穿衣服。黄依依坐在床上，不看他。汪林穿好衣服，什么也没说，拿着空酒瓶走了，并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