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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考虑到这里只是个秘境，凌衍也就懒得深究逻辑上的毛病。

  他寻了处凳子坐下，对6孤寒道：“把手伸过来。”

  6孤寒不敢怠慢，依言照做。

  凌衍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内侧，灵气化成细线，钻进经脉内探查。在刚才和6孤寒同行的过程中，凌衍几乎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一丝灵气波动。

  是掩饰气息的法术太高级了？还是……

  “练气一阶？”凌衍将手从6孤寒的手腕上施施然收回，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颇有几分怀疑人生的味道。

  这也太弱了吧，凌衍内心哀嚎，果然，6孤寒没有骗他。那句“比任何人都弱小”的话看来也不是谦虚之言，而是切切实实的，就那么弱。

  当然，顾及6孤寒的自尊心，凌衍没有将内心话说出。

  6孤寒双手垂在身侧，卑怯地低下头了，不敢看凌衍的脸。

  凌衍清了清嗓子，安慰道：“没事儿，天赋问题，咱们后天多努力一下下。其实，我比较好奇，你这么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按理说，杀戮与死亡会从修为低的弟子间开始。但6孤寒练气一阶的修为却活到了现在。这可完全不是一句幸运就能解释得了的。

  “我把令牌藏起来了。”6孤寒开口道，“一个人身上有没有带令牌，是一眼就可以察觉到的。这是令牌自带的特性。所以，我每天白天的时候就寻一个偏僻的地方，把令牌埋起来。别人在我身上察觉不到令牌的气息，自然以为已经有人把它抢走了，不会浪费精力在一个没价值的人身上。

  毕竟，他们既是猎杀别人的猎手，也是被别人猎杀的猎物。做无用的事，在他们看来会增加受到攻击的可能性。因而，表面上已经‘失去’令牌的我，就被他们给忽略了。

  等到了夜幕降临，魇兽快要出没的时候，我就跑到埋藏令牌的地方，把它挖出来，带在身上，以此来保佑我成功度过夜晚。”

  “可是你活了这么久。就没有人怀疑过你吗？”凌衍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6孤寒摇了摇头，道：“目前没有。而且，为了避免这种怀疑，我自己在远离弟子居住区的地方，也就是这里，建造了的居所。”

  “挺聪明的嘛！”凌衍衷心地赞叹道。

  按照这样的做法，6孤寒还可以在血腥残酷的宗剑一无里苟好久。

  不过，对方又为什么要跳崖？又为什么说活不下去？

  看出凌衍眼中的不解，6孤寒仰起头，眼中充斥着痛苦、绝望与茫然。这副神情莫名让凌衍想到了山林间引颈啼血的杜鹃。

  “在这样的地方，有人能够真正活着吗？每个夜晚都在担心会不会有可怕的生物闯进屋内，咬断你的脖子。即使手脚齐全地躺在被窝里，即使陷入深沉的梦境中，也会害怕下一刻就睁不开眼睛，无知无觉地死在被窝里。温暖的被褥成为我最后的裹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