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航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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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临河的水,孤独的向北静静流淌着。一支载着庐州各类囚徒的船队缓慢的随河水向北而行。
因为殒帝墙在北6的南面高高耸起,带动了整个地势的变化,所以北6的江河绝大部分都是自南向西北方向流淌。
长临河就是这样的一条江河。纵穿了庐、丰两州的边际线,后转入霸州,继续向东,直到东阳湾流入大海。所以,长临河是从庐州前往帝都的最佳水上路线之一。
这支船队共计八艘船,每艘船上载有数十名囚徒,他们都是庐州全境之内征集,被押送到帝都永德城的。这样的船队,每个月都会有一支,不断的为帝都运送劳力。这不仅仅是庐州,北6除了海州之外的全部六州都在向帝都持续输送着劳力。
禧虎和徐凌忠在圩城被城尉陈开判罪的三天后,就被押送到庐州的沿江城上了这支船队。这本该是禧虎和善水一同前往帝都的路线,而此时此刻的善水,已经永远的留在了圩城。
禧虎的面颊上满是血污和伤痕,两眼无神的倚靠在舱壁上,手脚依旧被镣铐束缚。这伤痕并不是陈开所判他和徐凌忠各自的杖罚二十所致。衙役的那几杖责,对于他们常年习武的人来说几乎是不痛不痒。
禧虎想要唤醒狂野血脉之力将整个圩城扫平,来宣泄心中的一切怒火。但狂野血脉之力在此刻仍是不知所踪。极怒之下,他扯毁了善通为他遮掩身份的面具。脸上的皮肤因为面具间黏胶的撕扯,也被毁的血肉模糊。现在,即便没有了面具的遮蔽,却也没有人能看出他虎人的面容。只知道他是一个被毁容的少年。除了嫌弃他脸上的血污之外,倒是没有人再把他当成异族。
可这并不是禧虎想要的结果。
他还没有来的及思考他在帝都服从徭役的日子将要如何度过。脑海中,只有吊挂在城门,惨死的善水师叔。
陈开判了善水通匪的罪名之后,当天就把他绑挂在城门口。并当众宣读了他通匪的罪行。圩城的百姓当真以为他是山匪,竟然有人带头捡起石头砸向善水。当三天后陈开的衙役把善水从城门上放下来送去问斩的时候,才现他被石块砸的面目全非,早就断了气。
就这样,陈开依旧下令将善水当街斩。
禧虎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是他被押送出城时听得衙役们当做玩笑话所说的。他没有见到善水最后一面,善水惨不忍睹的遗容却一直存在他的脑海之中。
“喂,小子,吃饭了。”徐凌忠刚从餐桶中抢来的两个馒头,递给了禧虎一个。倘若他再慢一个弹指,今天的午饭就被其他囚徒抢个精光了。
禧虎摇了摇头,拒绝了徐凌忠的好意。
徐凌忠嗅了嗅这囚牢之中闷热臭的空气,加之船体在水面的颠簸,确实倒人的胃口。可他依旧还是毫不客气的自己啃起了馒头,待一口咽下肚,才说道:“到帝都还早着呢,就算坐船,最快也得四五天的时间。你要是不吃点东西,还没到地方,就饿死了。”
“铁牛叔,是我害了师叔。”他眼眉未动,就好似自言自语,“如果我不坚持让他带我去帝都,这一切都不会生……”
徐凌忠抬头看了一眼他满是伤痕的脸庞,一个少年竟然能够他硬生生撕扯掉自己的面皮令自己毁容?这实在让这个曾经的名将不解,他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禧虎没有回应他。徐凌忠也并没有再追问,猜想他的内心此时应该也是同样的血肉模糊。
“擒拿了山匪的英雄,没有死在山匪的刀下,却被他所保护的民众活活砸死。呵呵,真是笑话。”徐凌忠只好摇了摇头,说道:“命数里有的,躲也躲不掉,你们禅隐宗常说的不是有句话叫……道法……自……自然,对吧。事情已经生,你也不能扭转与回退,只能把接下来的路走得更好。老夫若有恢复自由身的一天,一定助你端平伏羊山!”
他们身边尽是各式各样的囚徒,所以徐凌忠一直都是压低了嗓音和禧虎说话。唯独“端平伏羊山”这几个字,尤其用力。连徐凌忠自己都警觉的向四周环顾,生怕引起别的囚徒的注意。
“人生啊,会面临很多的不得已。现在这个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嘛。老夫见过的血腥,比你经历的还要残酷很多倍。有多少亲密战友、家人在我的面前死去了?我不还是依然混在这个世上吗?”
“……”
“对逝去的要懂得放弃,不能成为你的负担。”
“……”
“人生路还会很长。我都这个岁数了还在为生而战斗,你有什么理由从此一蹶不振?”徐凌忠不厌其烦的谆谆教导。他心疼面前这个少年,不仅是因为他们被共同判得通匪的从犯罪名,而是觉得他有一种莫名的神秘。禧虎撕扯面具的那一瞬间,让徐凌忠认定了他绝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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