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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片一下撕成了两半。

  宋瓷瞧了一眼卡片的使用说明，上面写着撕毁即可销毁道具。

  真可惜，宋瓷还认为这卡片说不定能留着做其他用途。

  瘦竹竿抓着撕开的卡片呆了一瞬，随即痛苦地抱住了脑袋，嚎叫着跪在地上：“失败了，失败了，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一连串的失败！”

  他抱头哭泣着：“我只想平凡地活着啊，为什么我的愿望总是这么遥远！”

  他的声音传出楼顶，回响在城市的上空。

  宋瓷松开手，那剩下的半张卡片掉在地上，他匍匐着去捡，试图将它们像拼图一样接合起来。

  宋瓷望着他说：“你原本是个死人，现在却还活着，这件事本来就不寻常，在我看来，你离平凡的距离太远了。”

  瘦竹竿丢下卡片，一把抱住了宋瓷大腿，流着鼻涕泪道：“我、我想像你一样平凡！”

  宋瓷：“……”

  一直看热闹的赤羽：“……”

  赤羽皱眉道：“这……还真是语出惊人啊。”

  宋瓷低头看着这瘦竹竿，从这张痛苦失意的脸上，他似乎看出了一些东西。

  “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平凡，你想要换一种生活，但你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你被压迫得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为自己哭泣，告诉自己卑微地生活，从不敢奢求太多。可你什么都不去追求，反而助长了生活的压迫，它夺走了你的一切，你最后只剩下一条道路——”

  瘦竹竿听着他的声音，眼眶中滑出热泪，他紧抓着宋瓷的衣服，喃喃自语道：“我希望这个世界去死，否则就让我去死！”

  他大声呐喊着，眼底又出现了那不正常的狂热。

  在他的上一次人生中，他弱小卑微，无能为力，只能独自走上天台，杀了自己，也无意中带走了一条性命。

  但阿苏卡现了他，那个网络策反了他的灵魂，让他成为了一号管理员，专门混入玩家中，冒充成普通人。

  这一次，他有了选择，他想要活下来，所以他一次次欺骗他的同类，他误导了宋瓷，让他以为这一关是寻找达芬奇，死亡只是因为任务失败，而实际上却是他在搞鬼。他不但想要取得胜利，还想要这个世界向他赔罪，实现他当初没能做到的事。

  “任何人都有可能在某个瞬间想要毁灭世界。”

  赤羽半是吃瓜，半是遗憾。

  “游戏结束了。”宋瓷对这抱着他的瘦竹竿说。

  14:14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城市安然无恙，宋瓷也没有进入那片黑暗，甚至之前还能看到的游戏虚拟面板也看不到了，说明他已经破解了这一关。

  宋瓷低头望着这瘦竹竿：“你在一周前就死了，现在会怎么样？重回到坟墓中去？”

  瘦竹竿一脸茫然：“我不知道，我到了阿苏卡的世界后，才回想起自己已经死了，我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我自己也不知道。”

  然而结果很快便到来了。

  瘦竹竿抱着宋瓷的双手忽然变得透明，接着双脚也和雪糕一样融化，慢慢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