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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贞紧紧关上院门,人生何处不相逢,隐姓埋名,还是会遇到旧识,天下很大,却也很小。
徐德言很晚才回来。陈贞知他必是见过了江溢,两个人默然相对,才刚刚过上几天安静的日子,恐怕又要迁移了。
第二日是虎丘集市的日子,徐德言陪着陈贞到市集上去买一些生活用品。走在街上,便觉得大家看他们的目光都不同。
身边几步内没有人靠近,集市本是十分热闹拥挤,但一见他们两人走来,大家便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远远地见张大婶站在路边和几个人在低语,见过他们走来,那几个人便散了。陈贞象往常一样走过去叫了一声:&1dquo;张大婶!”
张大婶脸上立刻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连忙说:&1dquo;贞姐儿有什么吩咐?”
刚说了一句话,便连忙打自己的嘴:&1dquo;瞧我这张嘴,怎么连直呼您的名字,夫人有什么吩咐?”
陈贞吓了一跳,上去捉住张大婶的手:&1dquo;您这是干什么?”
张大婶被陈贞抓住了手,更加紧张,双腿一软,居然跪了下来:&1dquo;您看我平时不知道是您,有什么得罪您可千万别介意。”
张大婶跪了下来,周围的几个也跟着跪了下来,他们本来是在议论陈贞的事情,以为是被她听见了,才惊惶失措。
后面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忽见几个人跪了下来,也便跟着跪了下来,于是,忽然之间,地上跪了一大片,只剩下陈贞和徐德言还站着。
两个人面面相觑,陈贞刚想大声叫大家起来,便见苏州刺史步行走了过来,开路的衙役大声呼喝:&1dquo;快让开,别挡道!”
百姓们才霍然而惊,纷纷站起身来,让开一条道路,苏州刺史走到两人面前,深深施了一礼,说:&1dquo;先是不知道两位隐居在这里,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徐德言连忙还礼:&1dquo;刺史大人说得哪里话,我们只是草民,如何受得刺史大人这样的礼遇。”
苏州刺史便说:&1dquo;可否请二位到府中一谈?”
陈贞与徐德言对望了一眼,徐德言拱手说:&1dquo;不敢打扰,刺史大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便是。”
苏州刺史左右张望了一眼,拱身说:&1dquo;请到无人处说话。”
两人随着苏州刺史到了茶楼中坐定,茶楼上的闲杂人等都已经被驱赶了出去。苏州刺史方才拱手说:&1dquo;先是徐先生到府中谋职,下官不知徐先生便是附马爷,若是知道,是万万不敢请徐先生做这样的事情的。”
徐德言也拱了拱手:&1dquo;附马爷这种话,刺史大人千万莫再提起,如今徐德言只是一介平民,只希望与荆妻过一些平静的生活,以前的事情,徐德言早已忘记了。”
苏州刺史连忙说:&1dquo;是是,徐先生说得是。”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不好出口。
徐德言说:&1dquo;大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苏州刺史方道:&1dquo;不知二位以后做何打算?”
两人对视一眼,徐德言道:&1dquo;大人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