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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医知道,帝已经生出了杀心,他的性命存亡都系在他的回答之中,当下心思百转千回,快在脑海翻找一线生机。
叶泽清就靠坐在清月窗下的紫檀圆椅上,一边的青花缠枝香炉里燃着静心安眠的香料,叶泽清凌厉的目光穿过飘渺的青烟扫向地上的人,耐心的等待着陈太医的回答。
好在陈太医也不是太蠢的人,在深宫毕竟也混了多年,捉弄半晌后突然就领悟到帝的暗意。
帝即便不知道后妃喜脉已有几月,但总该大体知道最后同房的月份,所以不难现这中间的差错。
而帝明知这个女子身怀他人骨肉还堂而皇之地接进后宫,明显是打算公开认下这个婴孩,如此自己想活就只能掩盖这个胎儿的真实月份。
陈太医想通以后赶紧低头回话:“娘娘已有身孕八月整,只疲劳过度,又受了惊吓,臣给娘娘开些安胎凝神的汤药,调理一段时间龙胎便会安稳。”
“如此,董贵妃之后的平安脉就都交给你了,朕亦希望她能早日清醒不再有癫狂之症。”叶泽清终于起身离开,董月腹中胎儿她已决定认下,决定今后好好照料她们母子,以弥补心里对她的亏欠。
因着董月精神不好,叶泽清又给华清殿补充了几十名宫女内侍在殿内侍候,嘱咐他们不要让董贵妃靠近华清殿,也不许他们提起董石林之死,怕刺激到现在的董月。
前朝的事太多,此时仍然百废待兴,叶泽清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后宫。
回到御书房又是一堆奏疏等着他批阅,御书房的几十根白蜡又是一夜燃至天明。
鼓楼的钟声传来,平安和喜乐进来提醒叶泽清已经到了卯初。
闻言,叶泽清抬头看了看外面,果然到了早朝的时辰。她起身松了松僵硬的身体,又洗漱换衣提起些精神气走出了御书房。
上了步辇,平安和喜乐又跟在左右在黎明的微微曦光里一路前行。
昔日的朝圣殿已经改成了清正殿,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各列两侧,叶泽清在众人目光中从容登上了高座。
面色浅淡,端着一如往常的不动声色。
百官行礼之后按照惯例,有事皆可在殿前上奏,这日礼部尚书魏稞率先出班跪到御前。
“陛下,各府乡试已完成,会试是否依旧在明年二月举行?”
礼部负责统筹全国的科举考试,如今各地乡试录取名单已经统计出来,因为这是政第一年,大家都摸不准哪些事该依着旧例,魏稞也是如此,这才问询圣意。
京中与各省大小官职如今都有很多空缺,朝廷正是缺人之际,叶泽清直接让魏稞半年后举行会试,为政补充鲜血液。
她要求会试不限制录取人数,从实充贡,循名责实,文艺次之,实干贤能者从优。
叶泽清很少喜欢“后生少年”,这种人文章诗词皆是侃侃而谈,却根本没有济世之才,如今她便要从科举入手除旧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