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页（第1页）

  戴柔笑出了声音，仰头喝水：&1dquo;别看树多，没什么蚊子。”

  &1dquo;香樟多，驱蚊。”

  戴柔点着头说：&1dquo;挺好的，空气好，绿化多，吃得也不错，食堂里的菜都是自己种的。”

  &1dquo;那不错。”

  &1dquo;是吧。”

  &1dquo;荤菜呢？&1dquo;

  &1dquo;走地鸡，战斗鹅，那肉质，市局食堂那些关在大棚里吃饲料的，没法比。”戴柔往前一指：&1dquo;小尹他们去那地方，就我带他们去的那地方，鱼多，我连鱼竿都没碰过，那天都钓了好几条。”

  &1dquo;都什么鱼啊？”

  &1dquo;都有啊，那种薄薄的刀片似的，青市刀鱼，那种最多。”

  &1dquo;那挺鲜的。”

  戴柔摸出一盒口香糖，吃了一颗，递给赵尤，赵尤也拿了一颗。戴柔笑了笑，说：&1dquo;树多，抽烟容易森林火灾。”

  她问赵尤：&1dquo;你说曹律到底是不是人格分裂？”

  赵尤笑了笑，低下头说：&1dquo;谁知道呢。”

  戴柔道：&1dquo;前几天黑山福利院以前一个护工回来档案馆找档案资料，在派出所里和人聊天，我就过去搭了几句话，她说那年曹院长提前退休，走的时候，把孤儿院里所有小孩儿的照片都带走了，说是留个纪念&he11ip;&he11ip;”她又打量赵尤，&1dquo;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是不是当时姚铃铛死了，他知道是曹律干的，推测是因为姚铃铛和小苹果长得很像，怕有人看出来疑点什么的，就把小苹果的照片都毁尸灭迹？”

  赵尤点头：&1dquo;是有些奇怪。”

  &1dquo;你看那个小苹果，就是伊丽莎白的采访稿了吗？她说，曹院长o6年的时候特意联系过她，千叮万嘱她别和曹律联系，说他的精神不太稳定，一句话，一个字眼都容易刺激到他，他打算带他去南京治病。”

  赵尤没声了。戴柔挠挠眉心，问他：&1dquo;你真的再没见过曹律了？就见了那一次？”

  赵尤说：&1dquo;对啊，后来都是詹队和王队去处理的，”他笑着说，&1dquo;那一次就够我受的了。”他拍拍胸口，&1dquo;审犯人真的让人很紧张，吃不香睡不好的。”

  戴柔抬了抬眉毛，不置可否。赵尤说道：&1dquo;前几天王队从省里放假回局里看儿子，我在食堂遇到他，他还问起你呢。”

  戴柔道：&1dquo;筱满那视频一，他就给我打电话了，问我，那视频里阴影处理应该没人会去调亮片子，把筱满的样子曝光了吧，他还挺担心的。”

  赵尤说：&1dquo;枪的事是王长明出的漏子。”

  戴柔伸了个懒腰，活动脖子和手腕，道：&1dquo;咳，谁知道呢，狗咬狗吧，本来想要一箭双雕，搞死自己老公，名利双收的疯女人和一条医生盖章的，表演型人格的疯狗互相利用吧？”她勾了勾嘴角，&1dquo;你不觉得很陈词滥调吗，永远都歇斯底里的女人和疯狂的精神病连环杀手。”

  赵尤说：&1dquo;啊，对，动机真的很让人头疼&he11ip;&he11ip;”

  &1dquo;你对动机不感兴吧？”

  &1dquo;也还好&he11ip;&he11ip;”

  戴柔说：&1dquo;我看到一种说法，有个网络心理医生分析曹律，说他的心态是那种&1squo;为什么不’的心态，就是他的生活太无聊了，他足够聪明，他还有足够的能逃脱法律制裁的办法，为什么不做一些什么呢？为什么不试试杀人不会被判死刑这件事呢？听上去好像很没有可能的事情要是做成了，岂不是很刺激？”戴柔看了赵尤一眼，&1dquo;你认同这种看法吗？”

  赵尤喝水，说：&1dquo;嗯，听上去他是挺无聊的。”

  戴柔接着说：&1dquo;还有就是他的精神病病历，他说，曹律幼年的经历肯定对他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他或许有些轻微的抑郁，但是不至于展成自闭，或者人格分裂，他利用了别人对精神病人的异样眼光，异样态度，各种特殊的对待，获取了自己想得到的结果。”

  戴柔问他：&1dquo;你觉得会怎么判？”

  赵尤摇了摇头，戴柔道：&1dquo;挺可惜的，姚铃铛的案子他没有松口，听说&he11ip;&he11ip;”她示意赵尤跟着她转进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径，继续道：&1dquo;有电影公司想拍他这个案子，还得问他买版权你知道吗？你说这版权签字，他在法律上是无行为能力者，那这签字的合同到底算无效还是有效？”

  两人的脚步沙沙响。赵尤说：&1dquo;是吗？”他笑了笑，&1dquo;谁知道呢&he11ip;&he11ip;”

  戴柔走在了赵尤前面：&1dquo;听我说这些挺无聊的吧？案子都结了，你不想管这些了吧？”她回头看着赵尤：&1dquo;真相对你来说，是不是根本不重要？”

  赵尤讪笑：&1dquo;等判决下来吧。”

  戴柔也笑了：&1dquo;也对，真相是什么，或许真的无足轻重&he11ip;&he11ip;”

  赵尤往前张望了番，指着前面说：&1dquo;是那里吧？”

  他听到了水声，还看到了两棵桂花树后头的两个人影，一摇一晃，颇为忙碌。他和戴柔拨开了碍眼的树枝，两人走到了一条溪涧边上，赵尤看清楚了那两个忙碌的人影——筱满和尹妙哉正在水边搭帐篷。

  水声潺潺，渐渐地，还能听到鸟语虫鸣，天上的绿色稍稍向两边褪去，天空露出了和那溪涧相似的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