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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湖:&1dquo;既然徐院长和你都是这个意思,希望我加入进来,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不同意也得同意。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对破译光密不抱任何信心,我自己没信心,对你请来的这位专家也没信心,她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这种人,凭我的经验,天生就不是破译密码的人。”
安在天:&1dquo;她以前在美国破译过苏联密码。”
&1dquo;道听途说而已。先,真正破译过密码的人,对自己的身份是讳莫如深的;其次,真正破译过密码的人,也不该像她这样口出狂言,好像密码就是一道复杂的数学题。破译密码是什么?是听死人的心跳声!需要我们有死人一样的清心寡欲和荣辱不惊的定力,但你看她&he11ip;&he11ip;虽然我同她才见过两次面,但是我看她的眼睛,可以看得出来,她内心充满欲望,是个心气浮躁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苏联呆了四年有没有学到什么真功夫,以我看,我们能不能破译光密,能不能石破天惊,就看你的了。所以,我过去愿意做你的助手,好好配合你。”
&1dquo;不,我们各自为阵,你破你的,我破我的,她破她的。我刚跟徐院长说了,由你来担任我们小组的副组长,负责破译工作。”
陈二湖无奈地:&1dquo;唉,我再过两年就可以退休了,你这是把我往火炕里推,让我不能善终。”
&1dquo;如果破译了光密,那将是至高无上的择善而退,谢幕前最大的一次高潮,登峰造极,风光无限。”
陈二湖干笑着,道:&1dquo;黄依依不可能是当年的阿炳,阿炳是十年前老天爷赐给我们的一次意料之外的运气,一个天外来客。”
安在天眼神变得悠远起来,他说:&1dquo;十年生死两茫茫,我们和他已经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各自又走过十个春夏秋冬了,我那兄弟,如果还活着,也有三十五岁了。”
&1dquo;你去苏联的时候,每年到清明节和他的忌日,我都替你给他烧纸了。”
安在天眼圈红了,他掩饰地低下了头,说了声&1dquo;谢谢”。
陈二湖叹了一口气:&1dquo;我倚老卖老,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十年前的阿炳是你的幸运,那么十年后的黄依依可能就是你的不幸。阿炳带给你的大厦,终将因为黄依依的只砖片瓦,灰飞烟灭。阿炳是一只跑出巢穴的鸟,而黄依依则是你这只笼子在盼着一只鸟&he11ip;&he11ip;”
黄依依破译室里,她走到窗前,无所事事地望着外面,忽然看见安在天从破译处回来了,她像看见久别久思久想的心上人一样,进入了一种忘我、痴迷的状态。
安在天越地走近了,黄依依的心跳了起来,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
安在天敲敲门,进来,看见黄依依在看书。办公室里空空的,还没有开始办公的迹象。
安在天问:&1dquo;已经开始用功了?”
黄依依合上书。
安在天扫了一眼,是一本英文小说。
黄依依:&1dquo;我在看《飘》。你说,对于郝思嘉来说,是卫希礼好呢?还是白瑞德好?”
安在天:&1dquo;这两个人都不好。我还以为你在看斯金斯的专著呢。”
&1dquo;都是一回事,看书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安静下来。”
&1dquo;你是常有理,可我不是胡涂涂。我跟徐院长说了,跟老陈也说了,他同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