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队长归来（第1页）

人在做梦的时候回回想起很多已经忘记的东西。

或者是以为自己忘记的东西。

……

我用长戟“难渡”横扫，斯蒂尼灵巧地反折身体越过。她回身向我挥剑，我用长戟的手柄划开。

其实战况远没有所说的那样平淡。

每一次挥动武具，都会让空间出悲鸣的声音。

她用剑斩开大地，用枪洞穿天空。

我每一戟都有物理极限的伟力。

两人在持续厮杀，如同末日之战，战斗的余波如同终焉的劫风，将吹到的一切事物化为寂灭。

不知战斗过了多久，我的长戟终于被斯蒂尼的枪挑开，长剑刺入我的胸膛。

我想用手挡开，但是，左手已经被瑞雯的虚无湮灭炮吞噬。

勇者斯蒂尼封禁我的权柄和形体，炼金师瑞雯封锁我的行动，战士歌莉娅抵挡住我的所有攻击，弓手比尔麦斯瞄准了我的位置，帕维不断削弱我的状态。

这是一场暗算，，一场并不公平战斗。

勇者和她的伙伴一一击败了维嘉、杜兰以及贝伦兹，将她们封印，然后埋伏起来等待我的出现。

我并不觉得这是卑鄙，因为如果换位思考，我自己也会这样做。

况且就算是占尽劣势，我们的战斗依旧势均力敌。

我几乎掏空了斯蒂尼的内脏，她最终也将弑杀了多位魔王的圣剑“英风”刺进我的心脏。

“就是现在！帕维！请求神临！”斯蒂尼跨立在我身上，撕心裂肺地大喊。

至高的那片天空神明的伟光开始凝聚，降临，力量神蓓尔的神器从天空坠落。

我全身都被圣剑的魔力浸透，没有动弹的余地。即便如此，斯蒂尼还是没有丝毫放松，持续输出魔力。

看着斯蒂尼那张又是悲伤又是快意的面孔，我想起过往的是非。

她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也许是三个？我杀了其中一个。

这样说来，凡人真是易老啊，在她最美好的青春，始终在与我作对中度过。我还以为那样的生活会永远持续下去呢。

公平来讲，我欠她的，她也欠我的，我们彼此之间的债加上利息，无论如何都还不清。

如同殿前柱的巨大神器直击地面，那是神明的伟力，只会将我打下魔界，而不会伤及斯蒂尼分毫。如果我的全盛时期，硬吃下神明降临人世的权柄也无所谓，但现在嘛……

不过，在这么接近的地方，我还是有能力杀掉斯蒂尼的。

光明不可能永远强盛，就算勇者拼尽全力也无法永远封印魔王，我的右手刚刚恢复行动能力，可以捏爆她的头，抓住她的灵魂与我同坠魔界。在魔界她远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折磨她的灵魂直到永远。

不过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人世，拿不回来了。

我将手贴在她的脸上，她已经不再年轻的脸挂满泪痕，却依旧如同当年亲手杀掉被我转化为黑暗骑士的奥古斯都一般倔强，就算悲伤，就算憎恶也不会抽离视线。

但是直到神器轰击在我身上，我也没有收紧手，反而给她擦拭了眼泪。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我输了，而并不是每一个失败者都会丑陋而无谓地再挣扎一把

坠落着，重新回到永恒的黑暗之渊中，我这样想到。

……

“怎么回事？又是熟悉的天花板。”

梦到了不想回忆的事情，我睁开眼睛。

又是洁白的，像是除了白色之外所有的颜色都被擦除的纯色空间。

我来过好几次的地方，虽然不是同一间，但确实是统一的室内装修风格。

生命神殿，或者说是白银时代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