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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太多遍了。

  是的，听了太多遍了。

  每一句每一个字他都烂熟于心。

  元午翻了个身，抱紧了身边的毛毯，努力地团起来。

  好久没听见这个声音了，有多久，不记得了，总之就是很久。

  有些想念，更多的是惶惑。

  奶奶很慈祥，笑起来也很温柔，但他还是想要躲开。

  &1dquo;你说&he11ip;&he11ip;我是谁呢？我是你还是我&he11ip;&he11ip;你呢？你是我还是你？”

  &1dquo;你有没有想过啊，也许我是不应该存在的&he11ip;&he11ip;我到底是谁呢&he11ip;&he11ip;”

  元午看着镜子。

  视线努力地想要避开，却像是被什么东西qiang行禁锢在了镜子前，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他不得不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

  镜子里是他熟悉而陌生的脸，自己的。

  笑得很灿烂。

  那种他从来没有过的笑容。

  &1dquo;我是谁呢？”镜子里的他笑了笑。

  &1dquo;站着！gan什么的！滚！”

  林城步威严的恐吓声响起，元午从混沌混乱的意识里猛地脱离出来，愣了愣之后才吓了一跳。

  &1dquo;再退！再退！”

  元午皱着眉按了按额角，林城步怎么又来了！一周好歹要上四天班的人，怎么感觉闲得都能数狗毛了。

  &1dquo;请问有人在吗？”外面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元午正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听到这声音时他猛地僵住了。

  &1dquo;我是村委的，镇上来做流动人口调查，”女人又说了一句，&1dquo;有人在吗？”

  元午全身的冷汗在这一瞬间像是被炸了出来，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舱门被敲响了。

  &1dquo;站着！gan什么的！滚！”

  听到船上的脚步声往船舱窗口这边走过来了，元午才咬牙站了起来，过去把感应器给关上了。

  &1dquo;你好，”一个女人出现在窗口，&1dquo;是在睡觉啊？”

  &1dquo;嗯。”元午应了一声，眼睛没往她脸上看。

  &1dquo;那你配合一下吧，”女人拿出个本子，&1dquo;我看一下你身份证，问几个问题你回答一下就行。”

  元午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