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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方正正的一块，面上带着几点瑕疵，瞧着像是桂花糕上散落的花瓣。

  这人倒是有，林信眉梢微挑，以主人之姿请吴兆阳入内。回头看马车，只有几名寻常侍卫，没有钟戮的身影。

  荼蘼酒并不需要国公亲自送，当初钟长夜前来，是为了跟朱颜改联络感qíng。钟戮作为钟长夜的疯狗，自然是主人到哪里，他到哪里。

  &1dquo;师父，我见到那个追杀赵叔叔的人了。”年幼的林信尚不会御剑，提着一口气跑到师父身边，尚未缓过神来，忽觉背后一身寒意。骤然回头，现钟戮就站在窗外，用猎狗看猎物的眼神盯着他。

  &1dquo;亦萧，这是你的徒弟？”钟长夜走进来，鹰目微转，落在脸色白的林信身上。

  &1dquo;是啊，信儿，这是钟世伯。”朱星离笑嘻嘻地揉揉林信脑袋，示意他打招呼。

  林信死死盯着钟长夜，&1dquo;见过钟世伯。”

  &1dquo;这眼神，倒是让孤想起一个人来，”剑眉微蹙，钟长夜扶起行礼的林信，&1dquo;孤有两个年纪与你相仿的儿子，调皮得很，荼蘼节后，随孤去莫归山玩耍吧？”

  本是寻常长辈邀请小辈的话语，听到林信耳朵里却似勾魂的咒语，令他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1dquo;莫归山鸟不拉屎的，谁要去，”朱星离嫌弃地摆手，&1dquo;你上回欠我的鹿璃，几时还？”

  &1dquo;孤几时欠你鹿璃了？”钟长夜对于朱亦萧的胡搅蛮缠领教颇深，不想与他多说，转身便走。

  朱星离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拉着林信去了清凉殿。

  &1dquo;哥，荼蘼节后我回去一趟，你帮我看着孩子。”朱星离凑过去，抢了朱颜改手里的酒。

  &1dquo;滚！”朱颜改给了他一巴掌。

  &1dquo;喵！”蹲在扶手上的菁夫人有样学样地跟着揍他。

  朱星离抱着头窜原地打了个滚，笑嘻嘻地站起身，&1dquo;就这说定了，在我回来之前，莫叫别人给拐了去，尤其是姓钟的。”

  &1dquo;师父？”林信疑惑地看向师父。

  &1dquo;傻小子，我打不过钟长夜，但你师伯能。好好呆在一念宫，等剑铸好了再回去。”有了本命灵剑，打不过钟戮可以跑，也就不必担惊受怕了。

  才分离两日，带着血的摸鱼儿突然飞到了一念宫。

  血，雁丘上到处都是血。一脚下去，从朱家穿出来的绛红薄履，就被血水浸了个透彻。抬脚，又粘了许多rou沫。

  素白衣料像是绞碎了的纸钱，散得到处都是，与那些血rou泥浆纠缠在一起，看不出原貌。

  &1dquo;师父！”林信快步穿过这片死地，在残垣断壁中翻找，&1dquo;朱亦萧！朱星离！”

  &1dquo;信儿&he11ip;&he11ip;”虚弱的呼喊声，自乱糙丛里响起。

  徒手扒开碎石，朱星离就靠在杂乱的石堆上，绛红鲛绡瞧着比往日厚重许多，额间的鹿璃坠子也不知掉到了哪里，只剩一条浅金色的链子空dangdang地歪在头上。

  &1dquo;信儿，”朱星离睁开眼，面色平静，脖颈上的青筋却根根绷起，声音像是从老风箱里传出来的，呼呼啦啦漏着风，&1dquo;杀了我&he11ip;&he11ip;快&he11ip;&he11ip;”

  修长的双臂皆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艰难地碰了一下身边的net痕剑。

  林信捡起net痕，握住师父的手腕，试图渡灵力给他，却如泥牛入海。灵脉断绝，生机全无，还有什么东西在筋脉中快游走。

  &1dquo;此乃毁灭仙道的邪物，”朱星离颤抖着吸了口气，完整地说出这句话，&1dquo;信儿，我快撑不住了，杀了我！”

  脖子上的青筋越绷越紧，朱星离终于露出了一抹难忍的痛色。

  &1dquo;不&he11ip;&he11ip;师父&he11ip;&he11ip;唔&he11ip;&he11ip;”林信在梦中挣扎着，出了一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