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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昌帝也不等他们再分辨,便负手离开,进了内殿。
他远远地只丢下一句:“明日,我要瞧着一份章程上来。”
郑奉敬只是摇头苦笑:“这么点时候,哪里拿的出来啊,便是把我命赔上都不成!”
王成章摇了摇头:“法道,你还看不清吗?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你是生是死,这事也得办到。”
郑奉敬无奈道:“我不过抱怨一句,你又长篇大论地做什么。”
两人一道相携往殿外去了,只留杨、袁二人兀自呆立。
彼时的京中,却正是一副忙碌的热闹景象。
“阿耶,阿耶!”
小院的门被拍响,赵世闺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响亮地呼唤着,穿过墙壁进入到赵馥的耳中。他正缓缓收势,打完了一套五禽戏,身上正冒着汗,却还是赶着过去,一面埋怨道。
“你这怎么又出去了?家里的事又不多,捎带手就能做了,你多歇歇也好,别又像去年那样带着病入冬。”
“哎,知道了。”赵世闺挤开父亲,将背篓往旁边一摆,顺手从怀里掏出蒸饼,往赵馥手里一塞。
“这刚出锅的,你先吃,凉了就不好了。”
赵馥先问道:“你吃了吗?”
“吃的好,吃得饱,你别废话了成不成。”
“往旁边去点,别拦着我。”她一面说着,一面在竹篓里摊开了早晨摘的草药。
“你又去山上了。”赵馥顺手扒拉了一下,语气肯定。
赵世闺奇怪地斜睨了他一眼:“不去山上哪来这么多东西,我还会那神仙戏法凭空变出来不成?”
见赵馥神色有异,她才恍然道:“不是我一个去的,还有周家的两个女儿,就是之前那两个,你见过的,前几日咱们往水婆婆那里去时,穿绿色的那两个。”
“哦,挺好的,挺好的。”赵馥这才放下心来,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你小心点,别往那犄角旮旯里头去,跌到了那里就出事了,还有人家女孩儿——”
“知道了。”他的话被赵世闺打断了,赵世闺不客气地使唤道:“阿娘那里供奉的花也该换了,剪了没用的枝丫插进去就成。”
赵世闺的母亲早在她幼时便已经因为产育去世了,即使丈夫公公都是杏林有名的医士,却还是没有保下他的命来。她生前爱花,牌位前便每日都供着一束花,赵世闺渐渐长大后,这事便归了她去做,日日更换,一日都不曾尖端。
她又道:“我走了那么几年,难道连这点都摸不准?瞎操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