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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云并不以为意,只管同张崇福说些闲话,又往此时二人暂时落脚的地方走去。那头的赵明闻却一路神色匆匆,陈香云所说的这件事情,也的确只有她能做。
却是为了赈济一事。
原来,就在撷芳对钱帐的盘查中,她现了一些隐藏极好的,甚至连出入都造的无懈可击的伪帐。所有经手的人似乎都没有现这里的纰漏,只有撷芳,凭借着她生来的那种敏锐,觉了其中的不对。
撷芳并没有选择惊动外人,而是在暗中向赵明闻禀明后带领着几人顺着这条线索往下纠察,果然,叫她找准了真凶。
赵明闻自然乐得其见,随着众人离开魏人王帐前往拂云城,崔凭山下属的一系越无所顾忌起来,甚至隐隐有越俎代庖的态势。这样的表现让人警觉,因为这代表着赵明闻与陈香云多番努力才得到的有利地位正在丧失。
正是感觉形势的易转,原本藏匿的老鼠才重见天日,肆意妄为地招摇眼前。
赵明闻不会允许旁人来分走自己手中的权利,那么,即使撷芳并未找到证据,她也会难,这只是给与她一个清除异己的机会。
只要名头足够的正义,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其中的真相,也并没有多少理由来阻拦。何况如今是真真切切地拿准了七寸,一击毙命,这将是赵明闻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崔凭山被提前请到了衙邸。兵丁们则涌入城池,包围了此次涉事官员的家。他们多是方才落脚的,一应的家什尚未完全打开,望见这样的景象,早已被吓破了胆子。
其中几个反应及时,想要送出信去,用自己手中的把柄换取无罪的昭示,但是被警觉的士兵现,当场拿下,压入狱中。更多的人没有负隅顽抗,他们也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力量是无法与之抵抗的,只好颓唐地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后悔不迭。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崔凭山坐立难安,在地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忽然转头看见赵明闻的身影,便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救星一样匆匆迎了过去,口中念念有词的,便是方才拟好的腹稿。
赵明闻却并不与他多废话,上来就劈头盖脸道:“我交代下去的事情,你就是这么叫底下人办的?要做的事情是一点没成,这东西反倒往自己囊中装了不少,外头看了真是好一副清贫模样,仿佛我是亏了他还是欠了他一样,犹且要被指指点点,这私下里反倒是如此荒淫奢靡多年样子,连一点骂都说不得。竟不知你这么个上官是怎么做的,我这个做主可还有半分位置!转头来自换了他们去,也不必使这么多手段!”
她丝毫没有顾及崔凭山的脸面。
一同随在在下的还有几个属官,听了这话,心中都非常诧异,却又不好让崔凭山这么个前辈没脸,只好垂不语,如木雕陶塑一般、
谁知赵明闻望着众人这般表现,心中越愤恨,于是冷笑道:“低着头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不思悔改,这会子,你还要视若未见。当真是我的好主事们,啊?一个二个,竟然做出这幅样子来了。”
“我问你!”
“我平素少了你们什么?每月的钱米,我照实放,一点没有少的,哪怕我自己短缺了,我也从未从你们身上克扣。那些珠宝,那些玉器,那些锦缎,那些茶和盐,哪一样,我没有记着你们?!告诉我,哪一样!”赵明闻语气冷淡,因为心中的愤怒,连嗓音都变得紧绷起来。
“公主自然贤明无比,对我等臣下极其尽心。”面面相觑中,一个小官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
“尽心?”赵明闻冷哼一声。
“好一个尽心。”
赵明闻的神情颇为冷漠,她踱了两步,陷入沉默当中。余下的人越惴惴不安起来,倘若她始终愤怒,只要这股气宣泄出去,余后便已然无事。可如今,她却沉默相对,其后隐藏的寓意,真叫人无法想象。
“此事,崔先生,你来了结。”赵明闻最后道。
她似乎已经平静下来,语气中也毫无波澜:“多的,我不会再说,你心里要明白。我那称呼你一声崔先生,是敬重,却不是你跋扈的资本。世上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崔凭山,全凭我的心意罢了。我能扶起来一个,日后,便也就能毁一个。扶起来固然困难,却也并不是不能行。”
她的语气中带着警告:“我到底还记着咱们初来草原时的情分,却不知道你心中可还有这一点位置?事情如何处置,全在你一人,崔先生,该如何便如何罢。”言罢,赵明闻不再看这些人,而是拂袖离开。
崔凭山叹息不已,望着簇拥在自己四周这些或担忧或愤怒或喜悦的神色,他只是无声地叹息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不再是崔凭山一人能够掌握的了。无论他选择如何处置,都不免会得罪两方中的一方,事情并没有什么婉转的余地,他只能凭借自己,找寻那个最有利的答案。
等到回到家中,已经又有数人在此等候了,他们的眼睛注视着崔凭山,像无数的狼的眼睛,等待着他露出弱点。这样贪婪的目光让崔凭山心中沉沉,他摆了一摆手。
“叫各家都把东西交出来吧。”
“如今咱们这位公主,可不是从前的模样了,她不会容忍我们的放纵。这个时候谁要再触及她的底线,等来的只会是无法熄灭的怒火,等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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