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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崔凭山到底会如何应对,是宽、是严,其中是否有着可以加以利用的纰漏,已然成为众人最为关心的地方。
自然,他们也同样明白,崔凭山不能也不会将所有的实情都明白地揭示,但一些似有若无,只要不去细查就绝不会知道的暗示、暗语,就成为了可以加以渲染的地方。
崔凭山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事实上,如今这样的形势甚至是他一力推动的。从赵明闻处离开后,他有意作出失魂落魄的情态,又语焉不详,叫众人的心神都为之慑住,从而自乱阵脚。蒋云并不知道崔凭山想要做什么,但是一直以来对崔凭山的信任使得他对一切命令都无比地顺从地遵守,
“云儿啊,”崔凭山如此告诫他,“你要做成一件事情,先便要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做上官的心中都有一杆秤,你能做到哪个位置,他心中都有数。提出的责难必然是乎你本身能够完成的事情的,做成了,那是意外之喜,做不成,只要满足他需要你打到的东西,那也并没有什么大碍。这就是咱们要同他们角力的,可你要猜透了,也得猜不透,如此两方才都算得利啊。”
赵明闻并不是一个严苛的上位者,甚至于大部分时候能,她总是更加的包容和体贴,无论是从官员每月的钱米俸禄,还是到年节上的礼赐,又或是对于一般百姓处境的体察入微,对于赈济等的重视都代表了她对于这些本不该放在眼中的小人物的关注。
这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也如此地希望能够存活下来吧。
便是出于这个缘故,她对于下属总是无比的慷慨,而赵明闻惊觉其下徇私风气之重的时候,内心愤怒也可想而知。
但她向来是用人从不生疑的,崔凭山对于赵明闻而言,还算是个有用的人,是暂时无法摆脱其影响的,也因此,她不得不找一个台阶,叫两方重修旧好。这事情便只能落到崔凭山手上。
只要他能够完满地完成,那么两边嫌隙冰消瓦解,可若是作不成,赋闲已然是足够善终的结局,只怕要献出几个参与其中的信重人。否则事情绝无法轻易抹平。至于后来如何,那便不是此时可以预见的了。
崔凭山和蒋云暗中交换了一个脸色,面上神情也越凝重起来。
“就不能再宽限一些?”还是有人不死心,
“宽限,”崔凭山的话顿了顿,“这人死了,或许还能宽限一二。”
他苦笑道:“何必又来埋怨我呢,我自然是站在诸位这一头的,且不必说我那自家人掺和的多了,该偿还的是一点不少,若能少得些,那也是愿意的,何苦损人不利己呢?”
如此分好不然,众人自然也就明白此事的无法改换了。齐齐叹气,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来这弯弯绕绕的事情,不过勉强又坐了一会,便纷纷起身,告辞离开了。
崔凭山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心中仍旧不安,定了定神,向蒋云道:“你亲自去,亲自押着那一干东西去,也叫公主念你一个好!”
他做出有些心疼的艰涩神情来,似乎是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只重闭上眼,向蒋云摆一摆手:“快些去,别叫旁人争了先。出去的时候大张旗鼓些,叫所有人都看清楚、看明白了,这才是咱们的目的。”
蒋云急忙答应了一声:“哎,知道了,我这就去。您放心罢。”
至于离开了崔家的那些人,他们却反而捉急像那些未到的人倾诉自己的所见所闻,左右调子是已经定下了,只能看着瞧着,是否还未曾动用,若是额外花销了如今拿不出来,变卖又或是借款便要尽早地提放到日程上要着手做的事情当中。
人心总是逐利的,尤其到了这样损害自己利益的份上,便尤其显得举棋不定了,常常为旁人的只言片语所影响。
“姓崔的弄鬼啊,扯来扯去的,是一点都不肯退让,非逼着咱们把东西交出来。”其中一人颓唐道。
“我们先你一步去见,也没有什么差别,还是一样的说辞,只怕里头是定死了的、他不愿意顾及我们这些人的死活,真是心狠啊,从前倒当真没瞧出来。”
“别说了,别说了,这崔家的小子刚刚才往外头去,压着一队东西,去了府衙,去见公主,本以为只是糊弄咱们呢,如今看,连他也做不得准。哎呀,要是早一点知道就好了,咱们也不必叫他争这个先了。是这么个理,的确是这么个理。如今是慢了人家一步,一干子事情,都堆在手上。后悔也来不及了。”
众人将彼此听来的消息一对,越颓唐起来,摇头顿足,只觉后悔,竟然将这样一个出名冒头的好机会白白送了出去。
商人最重的是什么?是声名,只要声名显赫,生意自然也不会愁。如此百般周折,为的不久是声名?如今却平白将这样的好机会送了出去,怎么不让人心中不平。这头一回,是做不成了,只好往后面的第二人上努一努力,众人心中自然有计较,面上却并不说破,而是笑着附和了几声,转头便训斥起了手下人。如此一闹,众人心中对此最后一点埋怨也消散了,纷纷琢磨起要如何从里头获利,唯恐自己落后,挨了不喜,又怕出头,教旁人眼中生恨。
赵明闻这会却正在同张崇福闲话。
“阿姨只管猜,这会子那些人在做什么呢?我瞧着外头可是乱糟糟的,彼此都在防备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做了这个出头的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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