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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了这里,来到了朱雀大街,她走得左摇右晃,魂不守舍,期间还撞倒了一个路人,连声道了好几句歉,那人才放她离开。
好几天没有出宫了,这街道上的行人怎么都变少了呢?今日还下了一点小雨,石板路面都被打湿了,路面有点滑,她好几次都险些溜倒。
最终,她来到了一家百年饰品铺,这家店开了好多年头了,门上的匾额都落了灰。她跑进了店里,来到在柜台边,道:&1dquo;老板,我来取我七年前定的东西。”
&1dquo;七年前??”
那店铺老板都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长得不高,瘦筋筋的脸上满是惊异:&1dquo;什么东西定了七年啊?”
他自己都已经忘记是什么了。
姜梦槐说话没有力气,气虚道:&1dquo;就是我当时来找你定做的一条带和额带,红色的,你好好想想。”
&1dquo;你??”他打量了她一眼,又道:&1dquo;七年前,你还是个小女孩儿吧?这么高?”他对着桌子比划了一下。
&1dquo;嗯!”姜梦槐重重点头,&1dquo;对,就是我。我当时说做好了先放你这儿,我到时候再来取,我现在来取了。”
&1dquo;啊?都七年了呀,我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1dquo;你扔了?”姜梦槐瞳仁大惊。
&1dquo;不不不是,客人定做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扔了呢?我只是想不起来放在哪儿了,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
&1dquo;你好好想想。”
他绞尽脑汁地回想,真的过去太久了,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呀,这店里的东西来来去去,若说还在的话,就一定会被压在最下面的箱子里。
他开始在最下一层翻找了起来,说道:&1dquo;我说姑娘啊,你这东西怎么不早点来取呀?这都七年了才想起来,你说你这也太健忘了吧。”
不是她不来取,而是她没有理由来取,当年她来定做这条带是要送给那个人做定亲礼物的,她那时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他能够回来落日城,她就将这个礼物送给他,可是一晃眼十年过去了,他仍旧没有回来,这个礼物就被她遗忘在这里了。
既然他死了,这个礼物还是取出来吧。
也该给它一个结局了。
她道:&1dquo;那个老板,你跟我说说西衣夜侯的事情吧。”
老板身躯一顿,抬起了头来,面露惊恐之色:&1dquo;姑娘,这可不兴问啊。”
在这洛阳城,没人敢提起他的事,否则要是被传入摄政王的耳朵里,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姜梦槐没打算与他瞎耗,而是直接拿出了一把双月剪来,&1dquo;铛”的一声插进了桌台上,眼神狠辣,逼问道:&1dquo;老板,你要是不说,今天可别想出这个门。”
&1dquo;啊?”老板吓得流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还是个冷脸杀手呢。
&1dquo;好好好,我说,姑娘你把那刀放下。”
姜梦槐见他停止了找东西,道:&1dquo;继续找,边找边说。”
&1dquo;好好好,姑娘你想知道什么?”他蹲在里面的架子旁,继续翻找着她的盒子。
姜梦槐看着桌台上的双月剪,看着里面倒映出的自己冰冷的脸,问道:&1dquo;他的名字,还有&he11ip;&he11ip;他是怎么死的?”
当年她问过他那么多遍他的名字,他都不肯说,如今虽然她已经从程蝶衣的口中听到了他的名字,但是她还是想再问一遍。
老板长叹了一口气,开始慢悠悠说道:&1dquo;西衣夜侯本名亓官谢,因为年龄小,所以京中的人都喜欢唤他亓官小谢,但年仅十七岁的他已经是令外敌闻风丧胆的大将军了,因战功赫赫,所以陛下特给他封了侯。西北望,射天狼,西北的大部分江山都是他收回来的,故用西衣夜侯四个字来比喻他像一匹站在西北山头,昂望天骁勇善战的战狼。”
&1dquo;不过,哎&he11ip;&he11ip;”
&1dquo;七年前,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说他通敌叛国,说他勾结北境,意图谋反,想要做这大晋的皇帝,等他返国之时就是他谋反之时。”
&1dquo;那个时候,城里都在流传着关于他的事,说他这场击退北境的胜仗打得太过轻松了,仿佛早就跟对方合计好了的一样,还说&he11ip;&he11ip;还说他出征前消失的那七天,其实是去见了北境的人,这场仗就是他们密谋计划好的。”
&1dquo;什么消失的七天?”姜梦槐惊讶道。
&1dquo;就是他那个时候莫名消失了七天,陛下派了好多人去寻找他,都没有找到,就像人间蒸了一样,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他故意藏起来了,他偷偷去见了北境人。”
姜梦槐大吃一惊,他说的那七天,应该就是自己把他关在落日城的那七天吧。
他根本就没有去见什么北境人,他只不过是被她给囚禁了而已。
他接着又说:&1dquo;当时还在将军府内搜到了大量与北境人通信的密件,上面如实详细的描述了他要如何如何谋反。”
姜梦槐只觉得可笑,若真的是要谋反,又怎么可能还留下这样明了的证据?等着他们来搜?而且哪有人密谋造反会把具体细节写在纸上?
他接着说:&1dquo;陛下连夜下了圣旨,派人前去城外拦截他,最后就那样将他处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姜梦槐却听得内心翻涌,&1dquo;处死”两个字说得那样简单,可是要处死一个武艺高强的将军、一个通敌叛国的罪人,又岂会只是简单的处死两个字,想必真实的情况一定比这描述的要惨烈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