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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达室是什么我再不知道得了，就是打更收信看门的地方，那都是退休老头干的，我一个壮小伙子怎么安排到那去了。

  &1dquo;领导，你再看看，是传达室吗？”我问。

  &1dquo;对啊。赶紧去吧。”办公人员不太耐烦。

  没办法，我只好拿着单子出来，出办公大楼的时候，正看到钱明文，他还没走。

  他冲我打招呼，看我苦着脸，问怎么了。

  我把就职单子给他看，一肚子抱怨，说厂子安排我到传达室工作。钱明文笑笑：&1dquo;你们油漆厂的这个厂长以前是从老国企出来的，特别讲究资历。兄弟，你大学文凭都没有，什么能耐也没看着，先从底层磨砺也情有可原。”

  我心说，你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钱明文忽然压低声音：&1dquo;如果你晚上打更，切记一点，东面倒数第二个车间不要去。”

  "为啥？"

  钱明文冲我眨眨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出了大门。

  我没有多想，来到传达室。传达室的负责人叫老张头，告诉我，传达室白天他和我一起在这盯着，主要工作由他来做。而我的主要任务是晚上的巡逻。

  我一肚子怨气，&1dquo;张领导，厂子里没有保安吗，咱们巡哪门子的逻。”

  老张头瞪我：&1dquo;你这小年轻怎么一肚子牢骚，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保安巡保安的，你巡你的，互不干扰。”

  他交待我，晚上巡逻之后，回到传达室再盯半宿，下半夜两点之前不准睡觉，一旦违规，按条例惩处。

  我的工作时间和平常工作人员都不一样，是干一天一夜，休一天一夜，休息的时候可以坐车出厂区，这都没问题。

  我这么一算，也可以，相当于一个月就干半个月。行啊，传达室只有这么个糟老头子，还省了办公室的勾心斗角。

  我在传达室安营扎寨，老张头也不避讳我，点开收音机，摇头晃脑听着单田芳的评书。

  传达室有个重要职能，就是门岗登记，白天出入厂区的车辆和人员很多，老张头待人接物安排的是井井有条。

  中午的时候，我在传达室盯着，他到食堂吃饭，一个小时以后才扣着牙回来，让我再去。

  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没多少人了，就剩下一些饭锅底子，我憋着气吃着饭，这地方真是不能呆了，先干一个月看看再说。

  我正吃着，就听身后有两人说话：&1dquo;今天那些人来闹了吗？”

  &1dquo;没呢。你说死了这几个人到底跟咱们厂子有没有关系？”

  &1dquo;我哪知道，不过应该没啥关系。厂子算是不错了，定期体检，如果有问题能早现，不可能生猝死。”其中一人说：&1dquo;我觉得还是跟个人体质有关系，和厂子关系不大。”

  &1dquo;你也别那么说，毕竟是死在工作单位，算是工伤。”

  两人嘁嘁喳喳说着。

  我正要再听，人家吃完饭走了。大概意思我听个明白，厂里好像生了事故，死了几个人，现在死者家属要求厂子赔偿，可厂子迟迟没下决断，一直在这拖着。

  我忽然冒出一个直觉，做殡葬礼仪的钱明文，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细想想，又好像没什么关系，死者入殓火化下葬，人家家属可以自己办，何必要厂子找这么个人来？

  正文第五十一章闹鬼车间

  这些事也就是无聊想想，钱明文来厂子干什么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白天在传达室熬时间，今天是工作第一天，我不好意思看书玩手机什么的，坐在老张头旁边，规规矩矩看着他忙活。

  到了下班时间，他让我去吃口饭，然后回宿舍睡一觉，等到晚上七点过来接班。

  我百无聊赖回到宿舍，秀才彭宗梁已经回来了，正在用湿毛巾擦着身子，问我这一天工作怎么样，我唉声叹息，说起了传达室的工作。

  彭宗梁表示深切的同情。和他聊了会儿天，我爬到上铺打算睡一会儿，今天晚上要一直熬到凌晨两点，可要了我这狗命了。

  我还没试过刚吃完晚饭就睡觉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趴在床头下看，彭宗梁正在看书。我百无聊赖地说：&1dquo;彭哥，我今天听到一件事。”便把工厂死人的事说了一下。

  彭宗梁说：&1dquo;是有这么个事，前些日子有几个工人在车间加夜班，突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当时被巡逻的现，赶紧拨了12o，等拉到医院的时候，人就不行了，五个人全死了。”

  &1dquo;五个？”我倒吸口冷气。

  彭宗梁说：&1dquo;具体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现在厂部口风很严，根本不让下面人知道。现在问题出在哪呢，这五个人的家属，非说是工伤，要工厂赔偿，一个人一百万。而在医院检查之后，这五个人都因为心脏病死的，和工厂本身关系不大。两帮人就在这较劲呢。”

  &1dquo;那到底怎么回事？”我来了兴。

  彭宗梁摇头：&1dquo;这就不知道了。有一点很奇怪，这五个死者里老少都有，从二十来岁到五十多岁，怎么可能同一时间都一起了心脏病？家属那边说，这个事蹊跷，要法医重解剖检查尸体。就这么耽误着，尸体到现在也没烧，一直存在殡仪馆里。”

  我念叨着，突心脏病&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