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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1页)

“令尊是什么时辰离开的?”“傍晚,爹爹不舍得雇车,也不想雇驴,执意要走回去,奴家苦劝不听,只能依了爹爹。”“你家官人是什么时辰回来的?”“四更天吧,小儿起夜,奴家收拾完正要接着去睡,听见官人开门,才知道他一直没回来,现在是农忙,得起早去地里,本想起身去质问,一想到爹爹受的委屈就没理他,任他自己去折腾。”冯清被叫进来,也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小的那日晚上吃多了酒,胡言乱语,得罪了丈人,现在已经后悔死了。”说完低下了头,有些愧疚,崔氏没看他,抽涕起来。“冯清,你是几时回到家中的?”“四更天回的家。”“因为何事这么晚回家?”冯清红了脸:“小的去吃了些酒。”“在何处?”“在庄子南头罗家酒肆。”“有谁作证?”“罗掌柜能作证。”夫妻二人满脸疑惑地抬头看向秦瑺,又对看了一眼。秦瑺看着二人:“今早在令尊家中现了一具尸体,是被人杀死的,但是令尊不在家中。”夫妻二人面露惊恐,扑通一声齐齐跪在地上:“老爷,奴家爹爹绝不会杀人,人绝不是小的丈人杀的!老爷明鉴呀!”“老爷,小的丈人是老实人,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老爷明察!”崔氏又掩面大哭起来,秦瑺让老刘带他们去外面候着。“博英,本官想辛苦你出一趟差,带他们二人去现场看看,也许能现什么我们忽略的线索。”“是,下官现在就去。”“不急,吃了午饭再去不迟。”“回来再吃不迟。”“现在午时已过,等你回来就错过了。”“您不必担心,先紧着案子,下官路上买个烧饼充饥即可。”老刘带着夫妻二人去现场,王怀礼骑马随后。望着王怀礼离开的背影,秦瑺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欣赏和安慰,直到正午的骄阳刺的眼睛都快流下眼泪才回到司法厅,心中对这位刚刚到开封府任推官半年的二十出头的聪慧的年轻人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几分。有如此充满热忱、勤奋努力的助手是自己的幸运!尽管有时会表现出冲动和自负、分析问题会较片面,但是年轻人嘛,自己当年何尝不是如此,秦瑺相信,经过历练和正确地引导,此人必定可堪大任。

秦瑺刚回到司法厅,府尹就派人过来找王怀礼,“王推官带人出去了,刚刚离开。”“府尹命王推官立刻去俊仪县,十分着急。”“快快去追回来!”一名军巡判官急忙骑马追了出去。可巧赵雷从外面进来,“你去替王推官跑一趟吧。”“是。”赵雷走了,开封府食堂的吏厨派人把午饭送过来,秦瑺这才坐下来休息。

再回到清风楼。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已是四更天了,通宵的繁忙和喧嚣归于平静,疲惫不堪的伙计们匆匆散去抓紧时间休息,以便迎接下一次的客流**。谁也没现酒保朱三一夜未归,就连他的亲弟弟朱四也没留意。辰时末,需要早起准备的和负责采买的外出采购回到店里的坐在一起喝茶闲聊。同汴梁城内其他酒楼一样,清风楼每日营业也是从午时开始,因为当时除了有钱人家和政府官员外,城中大多数百姓是每日只吃两餐的。但是营业十二个时辰的日子也是十分常见和正常的事情。

酒楼后面是一排矮房,是酒楼提供给家不在本地或是不方便回家的伙计居住的地方。巳时刚过,杂役朱四就从榻上爬起来,现旁边哥哥的榻铺上没人,被褥整齐地摆在榻头,同屋的其他人都没起来,哥哥今日起的怎么比我还早?奇怪!他不急细想,匆忙出去梳洗收拾。当他进入酒楼,四下踅摸,依然没看见哥哥,便跟人打听,谁都没见过朱三,朱四虽然纳闷,但也没多想。杂役们6续都起来了,纷纷进入酒楼,大家坐在角落一起吃饭,朱四就问大家谁看见哥哥了,众人互相看看,都摇头表示没看见,这时跟朱四同屋的一个酒保说:“别说今早没看见,昨儿晚上我也没看见他。”朱四不禁奇怪起来:“俺哥哥昨晚没回来睡觉吗?”“那不知道,反正我五更天醒来,他榻上还没人呢。”“对了,我也想起来了,天亮时我起来喝水,他的榻是空的。”朱四开始担心,昨晚哥哥出去送餐,难道没回来?不可能啊,除非是酒楼安排,哥哥从不敢私自在外面过夜的,去哪了呢?不会出什么事吧?难道是临时安排他出外差了?不行,我得去问问,朱四顾不得吃饭,马上跑去找账房,账房和掌柜还有采买在对账,看见朱四慌张张跑进来,便问他何事,朱四不敢让掌柜知道,怕哥哥受责罚,就支支吾吾的退了出去。掌柜看了他一眼,没理会,接着跟采买对账,还是账房找了个借口出来,朱四便问他哥哥是不是出了外差了,账房摇摇头,朱四急了,把哥哥夜不归宿的事告诉了账房,账房听他说完,认为此事不能瞒着掌柜,你不说别人也会说的。……

酒楼后面是一排矮房,是酒楼提供给家不在本地或是不方便回家的伙计居住的地方。巳时刚过,杂役朱四就从榻上爬起来,现旁边哥哥的榻铺上没人,被褥整齐地摆在榻头,同屋的其他人都没起来,哥哥今日起的怎么比我还早?奇怪!他不急细想,匆忙出去梳洗收拾。当他进入酒楼,四下踅摸,依然没看见哥哥,便跟人打听,谁都没见过朱三,朱四虽然纳闷,但也没多想。杂役们6续都起来了,纷纷进入酒楼,大家坐在角落一起吃饭,朱四就问大家谁看见哥哥了,众人互相看看,都摇头表示没看见,这时跟朱四同屋的一个酒保说:“别说今早没看见,昨儿晚上我也没看见他。”朱四不禁奇怪起来:“俺哥哥昨晚没回来睡觉吗?”“那不知道,反正我五更天醒来,他榻上还没人呢。”“对了,我也想起来了,天亮时我起来喝水,他的榻是空的。”朱四开始担心,昨晚哥哥出去送餐,难道没回来?不可能啊,除非是酒楼安排,哥哥从不敢私自在外面过夜的,去哪了呢?不会出什么事吧?难道是临时安排他出外差了?不行,我得去问问,朱四顾不得吃饭,马上跑去找账房,账房和掌柜还有采买在对账,看见朱四慌张张跑进来,便问他何事,朱四不敢让掌柜知道,怕哥哥受责罚,就支支吾吾的退了出去。掌柜看了他一眼,没理会,接着跟采买对账,还是账房找了个借口出来,朱四便问他哥哥是不是出了外差了,账房摇摇头,朱四急了,把哥哥夜不归宿的事告诉了账房,账房听他说完,认为此事不能瞒着掌柜,你不说别人也会说的。

“他是干什么的。”“是咱们酒楼的伙计,打杂的。”“什么事。”“他哥哥叫朱三的,也是咱们这的伙计,昨日一夜未归,他怕出事,所以过来禀告。”“是他呀,为何夜不归宿?”“正是呢。”还没等掌柜的开口,负责采买的喊道:“哎呀!难道?”掌柜回头看他,朱四和账房也看着他,“我买菜回来时,看见外面贴了张告示。”说到这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朱四,朱四茫然地看着他,等他接着说。掌柜问:“什么告示,有什么相干。”“上面说死了一个酒保,在查找尸源。”采买越说声音越小,眼神躲避着朱四,掌柜也吓了一跳,一看朱四,已经慌了,眼睛也红了,账房忙安慰他:“你先别胡乱着急,怎么能是你家哥哥呢?”采买也急忙安慰:“就是,上面也没说是咱家的,不过倒是说。”朱四带着哭腔求道:“伯伯,上面说什么了?”“上面说那个酒保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朱四吓的哭起来,掌柜急忙关上门,低声喝到:“哭什么!又不是你家哥哥。”朱四被掌柜的喝住,委屈无助地看着账房,账房拍拍他,“对呀,又不是你家哥哥,你哭什么呢。”掌柜看了一眼朱四:“外面都忙起来了,你也出去吧。”账房推了推朱四,掌柜又低声嘱咐:“你记住,不许到外面胡说!否则撵你出去!”朱四抹了把眼泪出去了,他只能听掌柜吩咐,毕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账房叹了口气,他知道掌柜这么做是出于谨慎,传出去必定会引起恐慌,如果真是自己酒楼的伙计死了,势必会影响到酒楼的声誉,毕竟谁能不在意愿去一个横死过伙计的地方寻欢。掌柜看朱四出去了才问:“是昨日夜里现的?”“是呀。”“昨晚咱们这都有谁出去了?”账房一边翻看记事簿一边问采买:“上面说没说尸体在哪?”“说了,在什么北城的什么甲巷,我没记住那么多。”账房指着记事簿道“有朱三的差事,这是我记的:羊头元鱼、莲花鸭签、玉井饭,北城尹家裱画店、亥时三刻、总价七十钱、定金三十钱已付、余四十钱送到即付,阎乾福。”掌柜的脸变白了,“是北城?”“是北城。”掌柜的真慌了,账房又翻了一页忙道:“不是,朱三昨晚出了两趟差,裱画店后面还有一家,您看:外城丰巷龚府,肉丝糕、丰糖糕、镜面糕各三斤,三更前、定金二十钱、余三十钱送到即付。”掌柜拭去额头的汗笑了:“对呀,如果外城龚府的没送到,早都找上门了!”账房接着又翻看账簿,忽然迟疑地说:“不过,这两账都没有收回的记录。”掌柜急忙抢过账簿,边看边说:“没有吗?没有吗?”账房想了想跑了出去,不一会,又高兴地带着个年轻后生进来:“掌柜,吴明这厮收了!”掌柜兴奋地问:“收了?你收了?”“收了。”吴明小声嘟囔着,低着头没敢看掌柜,店规要求来往金钱必须及时入账,决不许耽搁更不许过夜,吴明却给忘记了。掌柜接着又问:“是朱三交给你的吗?什么时候交的?”“是朱三交给小的,什么时辰小的没注意。”吴明还是没敢看掌柜,“交给你之后呢?他之后去哪了?”吴明低头嘟哝:“好像是出酒楼后门了,小的也没大注意。”“出后门了?回去睡觉了?又去偷懒!”掌柜明显轻松起来,竟没顾上追究吴明。账房也查了银钱,果然不差,和采买对视一眼,放松下来,几人接着对账,吴明急忙把账补录上。对完了账目,掌柜恨恨地说:“该死的朱三,跑哪厮混去了,回来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账房趁机出去找朱四了。……

“他是干什么的。”“是咱们酒楼的伙计,打杂的。”“什么事。”“他哥哥叫朱三的,也是咱们这的伙计,昨日一夜未归,他怕出事,所以过来禀告。”“是他呀,为何夜不归宿?”“正是呢。”还没等掌柜的开口,负责采买的喊道:“哎呀!难道?”掌柜回头看他,朱四和账房也看着他,“我买菜回来时,看见外面贴了张告示。”说到这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朱四,朱四茫然地看着他,等他接着说。掌柜问:“什么告示,有什么相干。”“上面说死了一个酒保,在查找尸源。”采买越说声音越小,眼神躲避着朱四,掌柜也吓了一跳,一看朱四,已经慌了,眼睛也红了,账房忙安慰他:“你先别胡乱着急,怎么能是你家哥哥呢?”采买也急忙安慰:“就是,上面也没说是咱家的,不过倒是说。”朱四带着哭腔求道:“伯伯,上面说什么了?”“上面说那个酒保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朱四吓的哭起来,掌柜急忙关上门,低声喝到:“哭什么!又不是你家哥哥。”朱四被掌柜的喝住,委屈无助地看着账房,账房拍拍他,“对呀,又不是你家哥哥,你哭什么呢。”掌柜看了一眼朱四:“外面都忙起来了,你也出去吧。”账房推了推朱四,掌柜又低声嘱咐:“你记住,不许到外面胡说!否则撵你出去!”朱四抹了把眼泪出去了,他只能听掌柜吩咐,毕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账房叹了口气,他知道掌柜这么做是出于谨慎,传出去必定会引起恐慌,如果真是自己酒楼的伙计死了,势必会影响到酒楼的声誉,毕竟谁能不在意愿去一个横死过伙计的地方寻欢。掌柜看朱四出去了才问:“是昨日夜里现的?”“是呀。”“昨晚咱们这都有谁出去了?”账房一边翻看记事簿一边问采买:“上面说没说尸体在哪?”“说了,在什么北城的什么甲巷,我没记住那么多。”账房指着记事簿道“有朱三的差事,这是我记的:羊头元鱼、莲花鸭签、玉井饭,北城尹家裱画店、亥时三刻、总价七十钱、定金三十钱已付、余四十钱送到即付,阎乾福。”掌柜的脸变白了,“是北城?”“是北城。”掌柜的真慌了,账房又翻了一页忙道:“不是,朱三昨晚出了两趟差,裱画店后面还有一家,您看:外城丰巷龚府,肉丝糕、丰糖糕、镜面糕各三斤,三更前、定金二十钱、余三十钱送到即付。”掌柜拭去额头的汗笑了:“对呀,如果外城龚府的没送到,早都找上门了!”账房接着又翻看账簿,忽然迟疑地说:“不过,这两账都没有收回的记录。”掌柜急忙抢过账簿,边看边说:“没有吗?没有吗?”账房想了想跑了出去,不一会,又高兴地带着个年轻后生进来:“掌柜,吴明这厮收了!”掌柜兴奋地问:“收了?你收了?”“收了。”吴明小声嘟囔着,低着头没敢看掌柜,店规要求来往金钱必须及时入账,决不许耽搁更不许过夜,吴明却给忘记了。掌柜接着又问:“是朱三交给你的吗?什么时候交的?”“是朱三交给小的,什么时辰小的没注意。”吴明还是没敢看掌柜,“交给你之后呢?他之后去哪了?”吴明低头嘟哝:“好像是出酒楼后门了,小的也没大注意。”“出后门了?回去睡觉了?又去偷懒!”掌柜明显轻松起来,竟没顾上追究吴明。账房也查了银钱,果然不差,和采买对视一眼,放松下来,几人接着对账,吴明急忙把账补录上。对完了账目,掌柜恨恨地说:“该死的朱三,跑哪厮混去了,回来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账房趁机出去找朱四了。

再说赵雷来他们来到案现场,揭去封条,冯清夫妇二人屋里屋外细看,最后来到东屋,冯氏打开柜子翻了翻,突然喊了一声:“官人!”声音不大,明显是故意压低的,跟在后面的赵雷听得清楚,冯清拿过妻子手中的一块土布翻看,也变了脸色,王怀礼看在眼里,问道:“怎么了?”崔氏:“没,没怎么。”细弱蚊蝇,十分慌乱,赵雷看了一眼冯清手中的土布,严肃地说:“冯清,现什么了!”冯清只能把手中的包袱皮打开,“老爷,这是丈人去小的家时用的包袱皮。”“确定?你再仔细看看。”崔氏靠着柜子上,颤抖着指着包袱皮的一角:“这个荷花,是奴家缝上的。”“老爷,爹爹绝不会杀人的!”崔氏瘫坐在地哭起来,赵雷示意冯清,冯清急忙搀起妻子,赵雷又问:“还有其他现吗?”“没有。”“有没有什么是多出来的或是少了什么?”二人想了想,崔氏慌忙去柜子底层的被褥下面摸索,随即拽出一个木匣子,打开,里面有几块银子和两串钱,还有一个小小的布包,崔氏拿起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些碎银,约么有一两,崔氏又开始激动,刚要给赵雷说什么,抬眼害怕地看了一眼冯清,低下头呜呜哭起来,赵雷看了一眼在旁边数银子的冯清,不耐烦道:“怕他作甚!说。”“这包银子是奴家昨日偷偷塞进爹爹包袱里的。”赵雷接过来:“你确定吗。”“这块布是给小儿做衣裳剩的碎布,昨日随手拿过来包了银子。”赵雷指着匣子里其他银钱又问:“少没少。”崔氏摇摇头:“不知道了,应该也就是这些吧!”说完眼泪流了下来,赵雷看着冯清,“丈人平时十分节俭,年龄大了,也没什么挣钱的营生,以前还有半晌地,后来被征用了,现在靠着时不时地帮人盖房子或是修屋子维持,这些也不知是积攒多久的呢。”说完也红了眼眶,赵雷把包袱皮和木匣子交给旁边的老刘,“还有其他古怪吗?”“其他就不知道了,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冯清明显的自责和后悔,赵雷看向崔氏,崔氏虚弱地摇摇头:“还是奴家上次回来的样子。”赵雷点点头,带人、物返回开封府。赵雷把前后两次了解到的情况汇报给秦瑺,崔平为人和善、胆子小,从不与人结仇、能干,整日家里家外操持忙碌等等。听了赵雷的汇报,秦瑺马上去见府尹,回来后立即草拟海捕文书,捉拿崔平。夫妻二人暂被放了回去。……

再说赵雷来他们来到案现场,揭去封条,冯清夫妇二人屋里屋外细看,最后来到东屋,冯氏打开柜子翻了翻,突然喊了一声:“官人!”声音不大,明显是故意压低的,跟在后面的赵雷听得清楚,冯清拿过妻子手中的一块土布翻看,也变了脸色,王怀礼看在眼里,问道:“怎么了?”崔氏:“没,没怎么。”细弱蚊蝇,十分慌乱,赵雷看了一眼冯清手中的土布,严肃地说:“冯清,现什么了!”冯清只能把手中的包袱皮打开,“老爷,这是丈人去小的家时用的包袱皮。”“确定?你再仔细看看。”崔氏靠着柜子上,颤抖着指着包袱皮的一角:“这个荷花,是奴家缝上的。”“老爷,爹爹绝不会杀人的!”崔氏瘫坐在地哭起来,赵雷示意冯清,冯清急忙搀起妻子,赵雷又问:“还有其他现吗?”“没有。”“有没有什么是多出来的或是少了什么?”二人想了想,崔氏慌忙去柜子底层的被褥下面摸索,随即拽出一个木匣子,打开,里面有几块银子和两串钱,还有一个小小的布包,崔氏拿起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些碎银,约么有一两,崔氏又开始激动,刚要给赵雷说什么,抬眼害怕地看了一眼冯清,低下头呜呜哭起来,赵雷看了一眼在旁边数银子的冯清,不耐烦道:“怕他作甚!说。”“这包银子是奴家昨日偷偷塞进爹爹包袱里的。”赵雷接过来:“你确定吗。”“这块布是给小儿做衣裳剩的碎布,昨日随手拿过来包了银子。”赵雷指着匣子里其他银钱又问:“少没少。”崔氏摇摇头:“不知道了,应该也就是这些吧!”说完眼泪流了下来,赵雷看着冯清,“丈人平时十分节俭,年龄大了,也没什么挣钱的营生,以前还有半晌地,后来被征用了,现在靠着时不时地帮人盖房子或是修屋子维持,这些也不知是积攒多久的呢。”说完也红了眼眶,赵雷把包袱皮和木匣子交给旁边的老刘,“还有其他古怪吗?”“其他就不知道了,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冯清明显的自责和后悔,赵雷看向崔氏,崔氏虚弱地摇摇头:“还是奴家上次回来的样子。”赵雷点点头,带人、物返回开封府。赵雷把前后两次了解到的情况汇报给秦瑺,崔平为人和善、胆子小,从不与人结仇、能干,整日家里家外操持忙碌等等。听了赵雷的汇报,秦瑺马上去见府尹,回来后立即草拟海捕文书,捉拿崔平。夫妻二人暂被放了回去。

傍晚,清风楼的客人越来越多,唱歌跳舞的、说书的、杂耍的悉数登场,朱四趁人不注意,偷偷找到等着上场的舞妓罗娇悄悄问:“罗姐姐,昨晚见过俺家哥哥没?”“见过,怎么了?”罗娇一边摆弄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姐姐,是什么时辰?”朱四有些兴奋,“我哪知道是什么时辰?”罗娇有些不耐烦,开始整理裙子,朱四低下头,眼眶红红的,转身要离开,罗娇瞟了一眼朱四,有些不忍,一把拽住:“怎么了?”朱四摇摇头,“干嘛这副死样子!好吧,昨晚我跳完第三支舞,你哥哥塞给我一块糕,就这样了。”“后来呢?”“后来?到现在我都没再看见他,也不知死哪去了。”说完生气地转过身去,不再理他。朱四失望地走开了,他知道,那应该是在二更之前。

天已经黑严,还没有哥哥消息,朱四已经六神无主了,不小心打碎了几只碗碟,被着案好顿呵斥。账房也感觉不妙,朱三朱四哥俩是济南府人,孤儿,跟人逃难到汴梁,三年前来到酒楼,平时哥俩相依为命,感情很好,哥哥朱三长相俊美,聪明伶俐,极会察言观色,虽然为人有些狡猾,但是在酒楼所有酒保中,他是最会讨客人欢心的,所以掌柜经常派他服侍一些比较难缠的客人,一些出去应酬的美差也大多有他参与的份,弟弟朱四也很聪明,因年龄尚小,不懂奉迎,所以只能做一些杂事,大都是又脏又累的洗刷清扫之类,但他却从不抱怨,踏踏实实十分肯干,账房喜欢他为人老实,故而十分怜惜,平时也尽量地照顾他。这时朱四经过,账房一把拉住他,悄悄问:“还没回来?”“嗯,呜呜…”朱四终于忍不住哭起来,账房急忙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白大叔,俺该怎么办呀?”朱四抽涕着,“别急,我去找掌柜商量,你先去干活,别给人看出你哭过,让掌柜知道不得了。”说完就回到前面,叮嘱吴明盯紧了,别再出错,然后才去后面找掌柜。掌柜也有些不安,同意如果朱四今晚还没回来,明天就去官府辨认尸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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