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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他们关系还不像现在?那么?僵的时候,他们常常一起用膳。
别看那人长得一副秀气文雅的模样,却偏生是个无?辣不欢的主,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了,对方的喜好还没变。
江楼眠正头昏脑胀着,食欲也不振,神色倦怠地吃了一点馕饼,喝了几口咸奶茶,便停下?表示自己饱了。
提赫羽又?吃了一些,便让人撤了下?去,顺便叫了医士过来。
来的是个年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形高挑干瘦,下?巴上蓄着稀疏的胡子,背后背着一只医药包。
他弯着腰走入牙帐,恭恭敬敬地向提赫羽施了一礼。
“可汗,您可有身体不适?”
“不是本王。是他烧了。”
闻言,呼延和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江楼眠的身上,顿时呆了一呆。
大?汗的牙帐里,怎的会?有个中原人。
还居然是这?样……貌美的男子。
在?提赫羽的虎视眈眈下?,他不敢多看,说了声“遵命”,便走上前来,撩起对方的袖子,替他把脉。
而呼延和越查探这?脉象,便越是心惊。
他逐渐凝重的脸色令提赫羽的眸光也变得阴沉起来。
但江楼眠早已习惯了这?一切,目光百无?聊赖地落向别处,搭在?额角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
过往每个为他诊治的大?夫都会?露出这?副仿佛“你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的神情。
他都对此习以为常,以至于后来每次生病都不太?愿意请大?夫来,反正左右不过难受个几天便能捱过去。
呼延和沉吟片刻,斟酌着道:“我?观这?位公子,脉象虚浮,气血极虚,恐怕……身怀不治之症,命不久矣呐。”
这?话一出,提赫羽脸色骤变,狠狠拍了下?桌子,登时吓得呼延和连忙跪了下?来。
“你说他命不久矣?”他站起身来,冷冷道,“身为北旗最好的医士,你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呼延和颤颤巍巍,哆嗦着肩膀道:“大?汗,这?……老生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脉象,暂且、暂且对此还想不出办法来。”
提赫羽怒道:“大?胆,只是看了脉象,你就敢做出如此定论,不想要你这?条命就直说……”
江楼眠在?这?时拍了拍他的肩,出声道:“可汗,他并非恶意,过去每个前来给我?看病的大?夫都是这?番大?差不差的说辞。您就算是把他杀了,人家也没办法。”
他主动解围的话语引来呼延和感激的一瞥。
提赫羽冷哼一声,说了个“滚”字,对方连声告罪,慌忙退了下?去。
呼延和离开后,他看向江楼眠,眼眸中翻滚着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