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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疑反复中，何川舟的名字随着震动弹了出来。

  周拓行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滑动接听。

  &1dquo;喂。”

  何川舟问：&1dquo;人呢?”

  &1dquo;停车场，我准备回去了。”周拓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若无其事，瞥一眼后视镜中自己的眼睛，平静地说，&1dquo;你忙吧。”

  何川舟说：&1dquo;我忙什么?我今天请假。”

  周拓行：&1dquo;啊?”

  他只出一个音，尚在茫然地寻找回应的话题，何川舟直接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何川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将手中一个印着奶酪图样的纸袋放在座椅中间的平台上，向他推了过来：&1dquo;他们蛋糕的夹层里加了草莓干，我记得你不喜欢，所以去附近的甜品店里买了别的。”

  周拓行闻到从袋子里飘出的香味，毕生的冷静都在一声炸响后融化成粘稠的液体，软绵绵地往下沉。

  他说：&1dquo;我现在可以吃了。”

  &1dquo;没那么喜欢吃的东西，不需要勉强。”何川舟面不改色地说，&1dquo;我希望你可以拿到最好的。”

  周拓行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看起来没有往日的聪明，他文不对题地说：&1dquo;我以为你最近都在思考阿飞的事情。”

  &1dquo;我是在思考。”何川舟似乎能看穿他的想法，用令人无法怀疑的真诚说，&1dquo;放心，你比阿飞重要。”

  周拓行愣了下，为自己在王熠飞失踪的阶段里，对这句直白的比较结果感到兴奋而惭愧。说：&1dquo;我已经27岁了。”

  何川舟从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不会花心思去讨好别人。

  他想说，自己已经不是那种需要甜言蜜语来展现浪漫的年龄。

  又想说，自己不会为这些小事感到介怀，她不必如此委婉地进行安慰。

  可是心底的真实想法强势地压住了这些即将出口的废话，他无法在如此翻腾的情绪中表现自己的善解人意，他安慰自己，这样做太不解风情。

  周拓行飘飘乎地打了个不恰当的比方，但代表着他的最高标准：&1dquo;你比韩松山会说话。”

  何川舟被噎了一下，说：&1dquo;你比邵知会夸人。”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周拓行此时的分辨能力过于惨不忍睹，自觉放弃跟她理论。

  他放下手刹，摸了下方向盘，却迟迟不挂挡。呆呆地眨了下眼睛，看向何川舟。

  &1dquo;我要开车了。”周拓行用认真的，近乎忠告的态度说，&1dquo;行车安全，需要保持情绪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