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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他看着我，说若我不愿也不强求，他已经来过，便是问心无愧。”

  苏沉鹤微微笑着，面上带了点怀念，把故事说完：

  &1dquo;他看上去那么轻松洒脱，好像前阵子搅得我烦不胜烦的人不是他一样，我看不下去，决心让他不那么好受。”

  泠琅说：&1dquo;你便答应了他？”

  &1dquo;是的，我只学了半个下午，便彻底爱上了用剑。”

  &1dquo;听起来，是一桩很奇妙的境遇&he11ip;&he11ip;怪不得你从前一直想来剑冢，原来为的不是剑祖，是你的师父。”

  苏沉鹤颔：&1dquo;嗯，他只教了我三年就没有东西可教，他来到这里折剑，我再没见过他。”

  &1dquo;他不是什么很有名气的剑客，也未曾留下过些精彩故事，但他是教我执剑的第一人，所以我今天来这里看他的剑。”

  他的剑早已残破，原本便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如今生了锈，更是连烧火棍都不如。安静地斜插在秋风中，萧瑟而寂寞。

  泠琅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听见身侧少年在轻轻叹息。

  &1dquo;阿琅，你看，即使是最寂寂无名的侠客，也有自己的际遇，在消失人海后也会有人来为他凭吊。”

  &1dquo;而你有的只会更多。”

  &1dquo;你终于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你说你不知前路何处，仿佛一夜之间失去方向，我却觉得，你此行途径的路，已经成为了方向。”

  &1dquo;明净峰许多弟子都记得你，他们时常来找我打听那天大象台上用刀的人是谁。双双和阿罗，还有我，都是你很好的朋友，倘若你现在找个地方把刀扔了，也会有人像我这般寻过去的。”

  少年柔声说着，话语低缓，有着平淡却深刻的力量。

  泠琅想打，说自己远远不到封刀的时候，又想辩解，说她没那么脆弱，用不着说这些。

  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的老朋友在用自己的所见开导她，他那么真诚，一字一句，都是自内心。

  &1dquo;我那天看见你的时候，非常吃惊，阿琅，或许你自己不知道，你看上去和从前很不一样&he11ip;&he11ip;我从没见过你这样，我很难形容，但若是双双在这里，也会为你担忧。”

  &1dquo;我希望你知道，你的朋友在关心并想念你，无论何时，望你珍重。”

  &1dquo;但愿想到这些人的时候，能让你得到一点力量。”

  秋天深了，万剑埋骨之地，少年在笨拙地试图开解他的友人，他们站得不远不近，话声不重不轻，像此时的天光一般平淡。

  这个人间的秋天深了，泠琅想，她其实十分幸运。

  种种不幸的背后，她还得到了无数珍贵的馈赠，命运固然残忍，但慷慨起来仍值得感激。

  她和苏沉鹤在泛着雾气的渡口告别，他往东返乡，而她沿着河道一路西下。

  路过崇山峻岭，听着猿啼声声，少女立在船头，看见日和月在头顶青山夹缝中滑过，漏下一丝半缕光亮。

  船行得慢，再踏上土地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