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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傻？」葉卿聞言心都揪成一團，手腳冰涼，「我是人啊！」

聽他這麼激動地跟自己表明身份，劉翊旻沒忍住笑了出來：「我知道你是人。」

看他還笑，葉卿急得想哭：「要是哪天我出事了怎麼辦？我這種體質，還沒什麼自保能力，要是哪天出事了你怎麼辦？你想過沒有？劉翊旻你是傻逼吧？」

這還是葉卿第一次這麼跟劉翊旻說話，劉翊旻有點驚訝，不過倒沒什麼不好的情緒，反而覺得很暖心，伸手拉過葉卿，讓他坐到自己他腿上，手在他發上輕撫，安撫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有分寸。」他說完看葉卿還想說什麼，立刻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噓、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以後我會寸步不離保護你的。」

葉卿聞言眼眶都紅了：「那要是我不小心呢？人生那麼多意外。」

「那我就陪你。」劉翊旻扣住葉卿的手，湊到唇邊親了親，「連你都保護不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不是嗎？」

葉卿聞言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喉嚨里有什麼東西梗得他難受。

「好了好了我做都做了，以後出事再說吧。」劉翊旻說著把拍拍他的腰側，「走吧，去吃飯。」

「笨蛋。」葉卿垂下眸子，看著兩人緊扣的手，「你剛剛是不是很疼……」

「嗯？」劉翊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搖搖頭，「還好，忍忍就過去了，再說剖心之痛也只是個比喻，其實沒那麼難受。」

雖然劉翊旻這麼說，但葉卿心裡還是難受。

其實他跟劉翊旻直接真的談得上相處的時光很短，基本都是他像個小傻子一樣跟在劉翊旻身後傻樂，他一點也不記得自己幹過什麼值得劉翊旻為他生為他死的事情。如果說這就是妖怪的愛情未免太過沉重，重到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承受，以至於心裡生了愧疚出來，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能對等，才能配得上這樣的款款深情。

「那你不怕我害你嗎？」葉卿抽抽鼻子，小聲問道，「威脅你幫我做壞事。」

劉翊旻聞言笑道：「你要是那種人，我怎麼會把妖丹給你。」

「說不定你識人不清。」

「那也是我自找。」劉翊旻說著嘆了口氣，「只能認了。」

「笨……」

「知道了知道了。」劉翊旻敷衍地點點頭，試圖把這事揭過頁去。

他過了上千年，別說是認識的人，就是認識的妖怪也走了不少，箇中的孤獨和當時的難過是他沒辦法用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的。而葉卿將來也要和他經歷一樣的事，葉卿就是還沒開始體驗這樣的日子，所以現在才會擔心他，有朝一日他發現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老去，屆時會不會恨他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這對劉翊旻來說也不重要。

他只知道他喜歡葉卿，便要和葉卿長相廝守，就算葉卿身邊的人都離他而去，只要葉卿願意，他永遠都陪在葉卿身邊，這是他唯一能給葉卿的承諾。

「走吧。」劉翊旻攬著葉卿，跟他一起站起來，「以後別再想這些了。」

「好……」葉卿應著，又沉默了，其實他還有很多話想說，但劉翊旻明顯不是很想再說這件事，他便不再提了，「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問吧。」

「你們這樣就能長生不老，難道沒有人會盯上你們嗎？」葉卿說著一頓，又補充道，「有很多人夢想長生不老，難道他們從來沒想過要得到你們的妖丹嗎？」

「當然有，因為這種事被殺的妖怪數都數不完。」劉翊旻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末了又覺著似乎不是很合適，便斂了，「這不是說想就有的事，妖丹和妖怪本身的意識相連，想要同生同壽，要的雙方的意願，不然就算強取豪奪，你得了妖丹頂多就是增長修為，但是這對人來說用處不大……」

「雙方的？」

劉翊旻點頭：「所以我不是說了嗎，你要接受我，將來要是我出了事，你也會死。」他說完一頓，補充道，「我沒那麼容易死的，事實上有點實力的妖怪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凡人捉住的，你確定真的有人能為了長生不老而全心把姓名交託到一個小妖怪身上嗎？」

他這麼問，葉卿還真有點猶豫了。

「所以這種機會看著容易，也不是誰都能做到。」劉翊旻笑道，「像你這麼好騙的，不好找。」

葉卿聞言臉又忍不住紅了，小聲反駁：「明明是你騙我，要是知道我才不吃。」

「嗯嗯，我騙你。」

劉翊旻含糊應完拉過葉卿的手下樓，經過爐子的時候葉卿忽然停下了腳步，他想起蛟和他這個戀人，他也得到了蛟的妖丹嗎？那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

「在看什麼？」劉翊旻說著，也跟著看向那個爐子，頓時有點明白了，嘆氣道，「你不用想那麼多，你們不一樣。」

他說完沒什麼留戀走了，葉卿立刻跟上去，問道：「有什麼不一樣的？」

「心不一樣。」劉翊旻道，「他就是個會花言巧語的騙子。」

他越是這麼說，葉卿就越好奇，但劉翊旻不想說，他也不好追著問，只能在心裡琢磨著以後找個機會再說。

妖市賣吃的有很多，劉翊旻帶葉卿去了一家飯館，老闆娘據說是花妖，長得特別漂亮，有很多妖怪都喜歡她，他們去的時候她正在打發一個來告白的妖怪，看見他們後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