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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時，江樂瑤已經起床了，正在廚房裡忙活著，他站在門口喊道：「江姨，早上好。」

「恩，早上好。」江樂瑤回頭看到池筠笑著打招呼，「小和呢？還在睡嗎？」

「嗯，我沒叫他。」

「他平時很累，讓他睡吧！」江樂瑤回頭看著鍋里。

「江姨，您怎麼不讓阿姨做早餐。」

「我難得有機會給小和做飯。」江樂瑤把鍋里煎得金黃的荷包蛋鏟起來，「小筠喜歡吃什麼？我熬了海鮮粥，煎了培根和雞蛋，還蒸了包子。」

這就是母愛嗎？池筠沒感受過，他接過江樂瑤手上的餐盤擺在餐桌上，「我不挑食，都喜歡吃。」

「小和已經和我說了，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對我沒必要太客氣。」

「可您畢竟是小和的母親。」池筠嘗了一口粥，贊道：「真鮮，軟糯濃稠，真好吃。」

「粥不都一個味道嗎？」江樂瑤有些好笑。

「不一樣，這粥有媽媽的味道。」池筠這話是認真的。

池筠的情況江樂瑤大概知道一些，沒媽的孩子總是能激起為人母的女性的母愛，「喜歡吃，我以後經常給你們煮。」

「謝謝江姨。」這話也算是江樂瑤明確的表明態度了，池筠安心了，只要她同意了，江穆和那裡他遲早能拿下。

「小和小時候多虧了你幫我照顧著，阿姨該謝謝你才對。」

「他都和您說了什麼？」這還是池筠第一次從江穆和親近的人口中，聽到自己。

「他第一次上島的時候才九歲，說池家的大哥哥很照顧他。」

「九歲？」池筠愣了一下，江穆和小他三歲，那時他是六年級。

「恩，他說得最多的就是你，說你們一起上下學，說池翊欺負他的時候你幫了他，說他害怕的時候是你陪著他，說因為你願意護著他，所以池家的傭人都不敢嚼舌根了，」江樂瑤說著說著眼眶開始泛紅，「我在他的生活里缺席得太久了，我這個媽媽太失職了。」

「江姨，這不怪您。」池筠沒想到童年時相處的那六年，對江穆和來說那麼重要，他當時只是看他可憐，順手幫了他一把而已。

「真的很謝謝你，小和當時還那么小。」江樂瑤忍住了流淚的衝動，「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媽。」

媽？池筠對自己的媽媽沒有任何印象，也從來沒叫過那個稱呼，他曾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叫出口了。

可現在江樂瑤溫柔地看著他，眼睛裡是他從來不曾體會過的包容與關心，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江穆和放不下舍不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