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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畫走之前對他啐了一口,「活該。」
回到宴會廳正好撞見鄒嘉逸在找她,見她全須全尾地回來,心裡高懸的石頭落地,「我聽說你跟賀為謙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事,我已經給過他教訓了,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不提他。」聽見琴聲傳來,談畫扯了扯鄒嘉逸的袖子,見他不動,推著他往前走,「那邊有人彈琴,我們去看看。」
宴會廳放了一架三角鋼琴,此刻有人正在彈奏,他們過去時正好一曲結束,女孩站起身落落大方地鞠了一躬,圍觀人群響起掌聲。
這是一個展現自己的好機會,鄒嘉逸低頭看到談畫睫羽上下翻飛,像飛舞的蝴蝶,雖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他知道她對那台鋼琴很感興。
「要去嗎?」
輕聲鼓勵著,鄒嘉逸上一次見她彈琴還是在小時候,小小的人兒足尖都觸不到地面,穿著白色公主裙,琴卻彈得極好,老師毫不吝嗇誇讚,他作為哥哥與有榮焉。
後來她辦個人獨奏會,他在外地上學趕不回來,遺憾了好一陣子。
談畫不確定地看了他一眼,出風頭倒是其次,她很久沒彈過琴,有些心痒痒。
原主回國後一直在忙工作,家裡放台鋼琴是擺設不說還占地方,鄒家倒是有一台,至於談畫,她要處理爺爺的後事,還要為了公司奔走,自然沒有那個閒情雅致。
正在慫恿著身邊朋友上台的旁觀者聞言都看了過來,其中有幾位和談畫剛認識的,也開始起鬨,談畫沒再推辭,施施然向琴走去。
裙子是露背設計,一雙蝴蝶骨形狀優美,背薄而直,談畫深吸一口氣,在眾人的注目中手指輕搭上黑白琴鍵。
她彈的是一經典的曲目,很歡快,情感充沛又不失技巧性,指尖靈活地跳躍,生來就是一雙適合彈琴的手,沉浸在這浪漫的琴聲之中,直到彈畢默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眾人的興致更高,想讓她再來一曲。
賀為謙早就回到了宴會廳,臉白得不太正常,他總不可能頂著巴掌印走來走去,仔細觀察他腿也有點跛,面對談畫,他罕見地生不起氣。
被人群圍在中間的女孩永遠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仿佛她天生就該被人捧在手心,他遠遠地觀望著,以更為清醒全面的視角。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經意間溜走,她真的有哪裡不一樣了,不再只看得到他,像蒙塵的璞玉,再也掩蓋不住光芒。
自從和鄒嘉逸打了那一架後,賀為謙一連幾日睡不著覺,夢到一些模糊的片段,清醒後怎麼也想不起來,現在他閉上眼睛,好像離那些他探尋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談畫不驕不躁,她起先有些緊張,差點彈錯,幸好她及時調整,不至於出糗,可要是繼續下去的話就不一定了。
缺乏日常練習,她不得不承認琴技退化,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鄒嘉逸有事,談畫很大方地放他走。
跳舞環節開始,輕快的音樂聲響徹大廳,賓客牽著自己的舞伴進入舞池,談畫出落得明艷動人,和所謂的未婚夫形同陌路,有人蠢蠢欲動,哪怕被她拒絕也心甘情願。
卻見她不知看到了什麼,眼中突然就有了神采,像森林中的精靈仙子,不顧形象向前奔去。
賀為謙見她莽莽撞撞朝他跑過來,一時愣在原地,有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欣喜,可她就像指縫中的沙,還有幾步時他發現她的目光並未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