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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再動作，什麼都挽回不了。

他應該不會在意吧。就算發現了，揣度是誰這麼缺德的時候，肯定也不會聯想到她吧。

如此想著，她又在心裡道了聲歉，才好受了些。

晚上回宿舍，6時宜把卷子及答案發給沈江嶼參考。附中一向不參與市統考，題目都是獨家，其他學校的人想做，只能靠內部有人。

然後她取出日記本，翻到最後一頁，將周亦淮的條形碼貼了上去。

盯了兩秒，又把自己卷子上的撕了下來，遲疑地貼在他旁邊。涇渭分明。

就以他的座位號為目標吧。

現在是o1o3和o1o2。

下一回，就該是o1o1和o3o1了。

附中那麼多學霸，越往前，越舉步維艱。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她要做那個前進的人。

她把筆記本往前翻，開始記錄。

「o913

「生當作刀鋒之不懼」」

從今天開始，她要努力勇敢一點點。

這句算是引用，可她沒在本子裡光明正大地寫出處。猶豫片刻，在末尾加了破折號，落款空著。

她就是這樣。連對著日記本都不敢全然袒露心扉，都會說謊隱瞞。

6時宜抿了抿唇，翻回扉頁，給這個不誠實的本子取了個名字——

《欲言又止》。

第1o章

「多麼希望，有些遇見能推遲到勇敢時再來。只是生活總有意外，可意外又何嘗不成就了我的勇敢。」

——《欲言又止》61

九月底開運動會，正好連著國慶一起放假。

高三自然沒有什麼娛樂時間，比不得高一高二連走方陣都奇招百出。

那兩天大家都換上了常服，操場上一片鮮艷亮麗。尤其現在還保留著夏末的暑氣，女生的裙擺在空氣中晃開一圈圈波浪。

6時宜還是穿校服，不僅如此，外套的拉鏈都拉到很上面。她比較習慣這樣，不在人群中凸顯，安全感到位。

從宿舍出發去操場前，吳媛媛問：「66你都不嫌熱的嗎？」

「有點。」她後知後覺地掃視自己，「那我把外套敞開吧。」

舒佳：「我好像被pua了，竟然覺得校服穿起來很好看。」

「nonono，是66穿得好看。」吳媛媛豎起食指左右搖了兩下，「清水出芙蓉，完全是我的菜。」

「同意。」舒佳點頭，她拿起皮筋和小夾子，笑容逐漸囂張，「我給你扎頭髮吧！想這麼幹很久了嘿嘿嘿。」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

6時宜被按在座位上，任由兩位髮型師捯飭。

一番操作結束後，她摸著空空落落的後脖頸，看著被紮上去的丸子以及發側的水鑽，不太適應。

吳媛媛撥著她的碎頭髮，「不去舉牌真的可惜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