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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兵……實不相瞞,當初戰場相逢,6象行與尾雲人交過手,便發覺對?面無論是將軍還是士卒,都是脆皮一個,軍中上下皆有嘲諷,為?尾雲士兵冠以「鳳梨老?農」的稱號。
只?是當著蠻蠻的面,不好說得難聽?。
現在兩萬拿不出手的尾雲士兵,要抗擊蒼梧國六萬勢如破竹的精兵強將,無異於痴人說夢。
蠻蠻這時又弱弱地道:「兩萬軍馬裡邊,只?怕還有一萬,都是馬,不是人。」
「……」
這隻?怕是6象行自如疆場以來,遇到的最棘手最難接的難題。
他這一晌沒有說話,把蠻蠻嚇得半死。
「是不是不行,連你也沒有辦法?了嗎?」她急得晃了幾下6象行的胳膊,眼眶似兩汪蓄滿了清泉的小石潭,一動,則有汩汩的泉水往下涌,「6象行,要是尾雲真的亡國的話……」
被她晃得,他似是五臟六腑移了位,生疼難忍。
儘管額上已沁出了豆大的汗珠,6象行神情卻沒有變化:「不會。」
他捂住她的嘴唇,身體湊近一些,近到手背上浸濕了她滾燙的淚水,望著那?一雙充滿迷茫和畏懼的美眸,6象行心裡發緊,咽部擠出一句話:「蠻蠻,有我在,不到說喪氣話的時候。」
淚光迷濛中,蠻蠻點?點?下巴,等6象行將手掌拿開,她哽咽著道:「只?是你也別逞強,若是不行,你就,就走?吧,沒必要為?了尾雲國,把自己折在異國他鄉。」
6象行唇角微挑,竟有幾分歡喜之色:「你在為?我擔心?」
這人。也不知他怎的都到如此?關頭了,心裡還只?惦記情愛,蠻蠻想白他一眼。
可終究,她氣餒地垂落了眸子:「我只?是會將心比心,換我是你,我做不到這樣大度,答應前妻這樣無理的要求。」
6象行握住了蠻蠻的肩。
時已盛夏,尾雲氣候濕熱,昔日尤甚。蠻蠻身上衣衫單薄,絳色團花石榴襦裙外,唯一身藕花色的纏枝鴛鴦藤紋理細羅綃衫,手掌觸碰上香肩,隔了一層柔軟的紗料,幾乎能?觸到衣衫下香軟的冰肌玉骨。
滿掌滑膩,宛如羊脂。
明知不該、不對?,卻克制不住春心一盪。
「蠻蠻,在我心裡,你從來不是我的前妻。」在她驚愣地望過去時,6象行將握她柔腴斜溜的香肩的手收緊幾分,整個按在掌心裡,「蠻蠻,你求我第一件事,我怎會不應你。」
似說了太多話,他的咽喉有些不適,6象行轉過面容,朝旁側咳嗽幾聲,再道:「以前我做你的夫君,沒有盡到為?夫之責,害你傷心,令你難過,已是我的不是。眼下,我已經不再是大宣的將軍,只?是一介平民?,為?尾雲而戰,也無不可之處。何況,蒼梧如今野心日益膨脹,倘或它真攻下尾雲,下一步必是北伐,為?漢人,為?尾雲人,我都不允許它發生。」
也許他只?是為?了令她心安,故意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