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棋子还是后裔（第2页）

“请祖神下达计划的下一步骤，您的后裔将聆听您的教诲。”

卡瑞瑞纳轻轻将头低下，言语诚恳谦卑，像是一位虚心接受长辈教诲的后辈。

“……卡瑞纳，你身为精灵族的女皇，应该十分明白精灵最厌恶同伴之间的虚伪与谎言……”

默片刻之后，祖神的声音再次传来，石像上那道虚影的眼神仿佛凝注视了那位虔诚跪伏在草地上的身影。

神明的双眸能勘破这世间一切的虚妄，精灵女皇的言语让她嗅到了伪装的气息。

“祖神大人，我无意触犯您神明的威严，只是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我这位精灵族的女皇没有资格忤逆您的意志。”

平淡而毫无波动的语气，就像是一位执行主人命令的木偶，卡瑞娜翡翠色的眼眸中毫无任何感情的涟漪波动。

“无意违逆我的意志，卡瑞纳你作为精灵族的女皇已有15oo年之久，在这15oo年里，你从未做过任何不合适的事，在这之前，我一直相信你的忠诚性，但在这之后，你所说的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

“你看似在请求我降下神谕，指引道路的方向，可是即使我不降下神谕，卡瑞纳，以你的智慧，你也早就知道我的想法，但你并没有这么做……你将她的存在视为真正意义上的血亲，并给予了她精灵的认可与亲情，这与我当初的计划是相违背的……”

明明话语中是含有责备的意思，但精灵祖神的声音却丝毫没有任何情绪，她就像是一位静静传达意思和言语的存在，凡间生物的情感对于祂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请祖神大人降罪。”

卡瑞纳没有任何辩解，脸上的神情既不慌张也不苍白，只是一如既往，她轻轻抬头朝着祖神的神像大大一拜，便是请罪之举。

空间陷入了寂静，空气都仿佛为之凝固。

到最后唯有一声神明的叹息打破了这一丝缄默。

“精灵族极其重视规则，但精灵族也从来都是不愿被束缚的自由存在，我既是神明，亦也是精灵，你的想法和命令只要不损害到精灵族的利益，我都不会去过多的干涉。”

“退下吧，我想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话音落下，那不蕴含任何感情的祖神神音竟少见的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听到命令的精灵女皇并没有起身离开，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直勾勾的凝视着那神像上的虚影，声音掷地有声。

“不，还没有，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

“将赛丽娜当做自己的女儿抚养长大，这是我的意志，如果我是精灵族的祖神，我会将她长久的留在精灵族，我会教她放下过往的记忆，以一个精灵的新身份去迎接新的生活……”

“但这并不事实，因为我既不是神明，他也不是一个普通人，精灵祖神的意志不能随意因我的个人私欲而轻易改变，您既然同意了我违反初衷行为，那么我则更需要这个答案……”

“赛丽娜在我的眼中是我的女儿，所以我愿呵护她长大，祖神大人，您起初是将她当做武器，而现在又同意了我的私自行为，那么，在你眼中，她的存在到底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还是后裔？”

光停止了在空间中的传播，风停止了在时空中的流动，明了世间因果，全知全能的神明却在此刻面对问题给出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