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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江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钟又青转身，与她四目相投那一刻的尴尬。
她定在原地不敢动，嘴角扯了扯，笑也笑不出来，表情也不敢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生怕刺激了钟又青。她有些无奈地举起双手，用很无辜的表情说：&1dquo;我们只是路过的。”
钟又青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只淡淡&1dquo;嗯”了一声。于江江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只好讪讪说：&1dquo;那我们先走了，你们慢忙。”
&1dquo;等等，于小姐。”钟又青叫住了于江江：&1dquo;我们能一起回城吗？正好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于江江愣了一下，一抬眼，正看到钟又青脸上又恢复了几分暖色，淡淡的笑意让她恢复了平时温柔中带点忧郁的样子。于江江有些恍惚，她不禁开始怀疑，刚才那个语气森冷的女人只是她的幻觉。
钟又青提前结束了拍摄。和经纪人大吵后，她要提前走也没有人拦她。由于s1odon的拍摄追求原味，化妆师并没有给她画很重的妆，看上去倒也不是很突兀。钟又青沉默地换下了婚纱，拆了头纱，和身边的工作人员点头示意后便直接走人了。整个过程流畅得有点奇怪。
在钟又青的邀请下，于江江坐了她的车。6予欲言又止，但也礼貌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于江江上车之前6予叫住了她。把她拉到一边。
6予站得离她很近。于江江觉得这样的距离微微有点压迫感。她一直专注地盯着6予的领带。离开酒局，6予把领带扯松了一些，此刻领带结刚好挡住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也正好是她视线的高度。
6予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于江江的头，像爱抚宠物一样温柔。
&1dquo;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6予有些不放心地说。
于江江有些不解：&1dquo;那女模特是我的客户，我们认识的，能有什么事？”
头顶有6予轻轻的叹息声传来，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说：&1dquo;我有时候希望你一直这么单纯，我想把你保护在这样的环境里；可我有时候又害怕，你会因为太单纯受到伤害。”
还不等于江江反驳，6予接着说：&1dquo;那姑娘怕是得罪经纪人了。你要知道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什么事都可能生。你尽量离远些，免得被波及。”
于江江眉头皱了皱，抬起头很执拗地看着6予，毫不避讳他的注视，对他的说辞直摇头，她笃定地说：&1dquo;就算不混娱乐圈对我客户应该也没什么。她丈夫对她特别好。特别特别爱她。”
6予眼中有些担忧的神色，&1dquo;于江江，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可能是爱，可剩下的，全是肮脏的东西。你的世界怎么会这么简单，来来去去只有爱？”
于江江沉默了一会儿，她抿了抿唇，对6予说：&1dquo;因为我一直在追逐最美好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爱，就什么都不是了。”
于江江有些怅然地看着6予，觉得他的眉目间仍住着她过去的爱恋。她在心里默默地说：6予，你知不知道，我曾给了你我所拥有的最美好的东西。而你，是我曾追逐过的，最美好的东西。
坐在钟又青车里，两人都很安静，一句话也没说。大概是两人都心情不佳的缘故。
于江江反复在思索6予说的话，也许他说得有道理，可她始终觉得那感觉是不对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钟又青，她神色专注地看着前方，似乎对未来全然没有担心的样子。回想6予的提醒，不禁也有了一丝担忧。
于江江问钟又青：&1dquo;这样走了，之后会不会有麻烦？”
钟又青眉头挑了一下，随即绽放出一个动人的微笑：&1dquo;谁知道呢，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于江江见钟又青这么乐观，也放下心来，开始聊起了家常：&1dquo;你是自己想当模特的吗？”
&1dquo;不是。我有一天走在街上，被经纪人、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个男的掘的。然后他就签了我。我走过几次秀，一直没什么动静，这次婚纱秀突然红起来的。”
前方变灯，钟又青不得不停了车。
大路口车来车往，让人有些眼花缭乱，零落伫立的信号灯此刻看上去寂静而孤单。钟又青盯着那些车辆，双手搁在方向盘上，似是无意，却也很决然地说：&1dquo;就是我手术出院第四五天吧。”她突然回过头来，用有点绝望也有点诡谲的表情指着自己的脸说：&1dquo;就是这张脸，美得连星探都看到了我。”
&1dquo;噢，”她眼睛睁大了几分，仿佛突然想起一样说：&1dquo;我忘了说了，是整容手术。”
&1dquo;&he11ip;&he11ip;”于江江觉得此刻车厢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一贯伶牙俐齿的她一时也尴尬地语塞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钟又青的脸色，她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从于江江看来，钟又青那张脸确实美得有点不真实，但又并不是当下那种流水线的整容脸，而是美得很自然，甚至找不到一丁点整容证据的那种美。五官都有自己的特点，尤其那眼神和眼角眉梢的愁绪，很有记忆点，能让人过目不忘。
于江江想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1dquo;其实&he11ip;&he11ip;其实现在很多人都会动动手脚的。就和美容差不多。我也有好几个朋友割过双眼皮&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