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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李酌本人。
董灵鹫将他从府中&1dquo;请”来了。
郑玉衡正站在一旁,看着娘娘服药,接过玉碗时,目光偶然一扫,才突然觉这位李老先生,就是当初在世子婚宴上出言平息议论的白须老者,也是坐席当中唯一一个让那位&1dquo;韩老”信服的长者。
李酌的视线看向了郑玉衡,过了片刻,又移向董灵鹫。
他没有行礼,而是仰头看了看上位的董灵鹫,居然笑了,唤道:&1dquo;檀娘过来,世伯太久没见你了。”
董灵鹫的这个名字,只有她的亲生父母和几个家族长辈能够呼唤。李酌是董太师的知交好友,是她的&1dquo;世伯”。
董灵鹫看着他慈祥的面容,竟然真的起身,从上位坐到了李酌的对面。她没有以一国太后自居,敛袖入座,吩咐瑞雪摆棋。
在棋枰放上小案时,李酌将黑子推给了董灵鹫,微笑道:&1dquo;虚长这么多岁,可不能欺负你。”
董灵鹫扫视棋盘,没有接受让先,漫声道:&1dquo;世伯忘了,我的棋艺早就精进了。”
&1dquo;是啊,”李酌道,&1dquo;檀娘早就修养得这么好了。”
两人下棋布阵,依次落子,晶莹剔透的黑白二色在棋盘上铺展而开。
过了不知多久,是李酌先开口:&1dquo;你对世伯很失望吧?”
董灵鹫的手顿了一下,因为下棋碍事,她褪下了腕上的一只镯子,低着眼帘:&1dquo;我会处死周御史,因为他犯了不能犯的错。也会处死世伯您,哪怕腥风血雨。”
李酌道:&1dquo;天下九州,都会因为这件事怀疑你、指摘你、辱骂你。”
董灵鹫道:&1dquo;纵然天下九州不曾开眼,檀娘的心,能因此静如止水、俯仰无愧。”
李酌盯着她的脸:&1dquo;你的证据足够了吗?”
董灵鹫沉默了一会儿,道:&1dquo;差不多了。”
&1dquo;不够,”李酌道,&1dquo;再多都不够。”
董灵鹫没有反驳,因为这是对的,李酌一生的名声至此,证据再多都不够,总会有人为他站出来,质疑事情的真伪、质疑这是不是一场为了革除旧党的弄权之术。
李酌又道:&1dquo;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董灵鹫终于抬头,看着这张充满慈爱、温润祥和的脸:&1dquo;为什么&he11ip;&he11ip;世伯,您不是跟我们从同一个时候过来的吗?”
冰冷的落棋声停了。
李酌道:&1dquo;你是说,那个财政贫乏、民生凋敝的时候么。”
时值此刻,董灵鹫仍是从他的神情中看不出丝毫愤怒、或者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