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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環却已经从画卷里抽离了出来。

  此刻时钟已过了九点，楚渊来了短讯，他还在和两位主教谈事。而斯坦伯格似乎已喝醉，让场面有点尴尬。一号白塔里，向导们应该已经结束了今天晚饭后的休闲，回到宿舍，轮流沐浴，准备睡觉了。

  监督老师们会在九点十五分最后巡视一次大楼，然后回到自己的职工宿舍里。大楼各处关卡落锁，熄灯。

  &1dquo;你们有神吗？”红女郎忽然扭头问楚環。

  楚環想了想，说：&1dquo;我们分为好几个诸侯国，有各自的信仰。可我一直以为波提亚是基督教国家，你们本来是信仰上帝的。”

  &1dquo;我们并没有背弃主。”女郎说，&1dquo;但是挽救了女皇的山河的，是圣主。为贵族们增添了收入和机械qíng人的，也是圣主。我知道你们大周有一句老话，有奶就是娘。人类的信仰本就是很虚伪脆弱的。而且，是的，圣主已在逐渐取代主在世人心中的地位——仅用了短短二十来年&he11ip;&he11ip;”

  &1dquo;而这困扰到了您，是吗，陛下？”

  女郎猛地转头盯住了楚環。

  楚環低下头，提着裙子，行了一个标准的波提亚宫廷屈膝礼。

  &1dquo;原谅我刚才的失礼，陛下。我是不想打搅了您的兴致。”

  伊莎贝拉女皇勾起了唇角，就像看到了流星烟花，微微眯眼注视着这个明丽的白裙少女。

  &1dquo;你是怎么现的？”

  &1dquo;您的耳环是个模仿器。”楚環平和地说，&1dquo;它散出模仿哨兵的磁场，同时屏蔽您自身的向导磁场。同时您的围巾上沾有哨兵的血，散出哨兵信息素。只是模仿器散的哨兵磁场是标准2s阶的，但是哨兵信息素是2s-1阶的。”

  &1dquo;你是第一个认出来的。”伊莎贝拉女皇笑着，抬手在脸上轻轻一抹，将一张rou眼几乎难辨的网状面具收在掌心。此刻展露在楚環面前的，是她较为熟悉的，世人皆知的波提亚女皇的面容。

  伊莎贝拉女皇本人看着，比相片上要生动许多。她的五官非常典雅而美艳，红碧眸放在一位女皇脸上，显得有些不够庄重，但是她神qíng冷硬中透着叛逆的锋芒，减弱了那份女xing的风qíng，增添了皇者的威严。

  她是一名刚刚到2s的向导，但是楚環能感觉得出，她的jīng神深度很浅薄。这说明她是通过外力qiang行提升了等阶。楚環估计她本来的等阶应该只在a++到s之间。

  &1dquo;您真实的面容要更加美丽，陛下。”楚環不失时机地赞美了一句。

  女皇意味深长地笑着，再度伸手抬起了楚環的下巴。

  &1dquo;可是在他的眼里，依旧不及你这样的脸吧。”女皇呢喃着，&1dquo;华夏族的女人，瓷器一般的肌肤，乌木似的头，玲珑修长的身段，说着动听的异国的语言。你有一双他绝对会非常痴迷的倔qiang的眼睛&he11ip;&he11ip;”

  女人对同xing散出来的嫉妒是非常敏感的。楚環感觉到了针扎的不适，紧闭上了嘴。

  女皇松开了手，又恢复了先前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1dquo;听说在周国，向导的社会地位非常高？”

  &1dquo;我们的公民都是平等的，陛下。”楚環回答。

  女皇不以为然地笑着摇头，&1dquo;可惜你来了波提亚，我可怜的小鸟。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事，任何人，是公平的。”

  一个穿着皇宫管事制服的男子迈着jīng准的步伐走了过来，隔着一段距离站住，朝女皇弯腰行礼。

  楚環没有忽略掉女皇看向对方时眼中掠过的尖锐的厌恶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