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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多水珠滴落前,瑞德伸手接过了那杯冰美式,并且几乎是同时,就从茶几上抽出一张已经被挤到边缘的纸巾,托住了杯底。
“就这个吧。”
於星夜总觉得后头这句听起来,有些勉强,替自己解释找补道:
“大概是刻板印象了,我以为猛男都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呢。”
“而且事实上,这两杯都可以给你,我今天已经喝过咖啡啦。”
瑞德却似乎没有继续咖啡话题的意思,他将擦过杯子的纸巾揉成团投进垃圾桶,转而问於星夜:
“你今天背这么多书,不重吗?”
话题转得流畅自然,於星夜还在盯着他力又松懈的手背,丝毫没有察觉,看似随意平常的问句里还包藏着陷阱。
她随口就顺着答:
“啊还好,今天刚好都是要带书的课,所以才。。。。。。”
瑞德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所以你其实还没有放学吧?”
於星夜被他突然降下来的语调打得措手不及:“嗯嗯???”
“你书包里起码装了三本书,现在才不到十一点,就算你最早的课八点钟开始,你告诉我两个多小时你怎么上完三节课的?”
於星夜哑口无言,完全答不上来。
倒不是翘课被抓包的羞愧,她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赞叹这人不同寻常的观察和推导能力。
“饼干吃完就回去上课。”
瑞德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放下杯子,起身离开了客厅。
於星夜没去看他的背影。
她从地毯上爬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饼干口袋扎起来,信封塞回书包里,拉链拉好,再回身抽几张纸,贴着桌面的水迹一道道擦干净。
捧着一团湿哒哒的纸巾走去垃圾桶面前,正要甩进去,瑞德从房间里出来了。
於星夜瞥眼去瞧,现他换了身衣服。
她没多看,就轻飘飘一眼就明白,这人还是穿点有棱有角的才更说得通。
硬挺的黑衬衣扣子系到最顶上一颗,再由一条skinnyTie的平结封口,压制住时刻蓄势的沉闷言,哪个没长眼的也不会轻敌。
不像刚刚,松散随意的姿态,坐在软皮沙上连环反问。
深意都被抚进薄软的家居服料子里,怎么看怎么滑稽。
偏偏她还真的放松警惕,三两句话就被套出老底来。
难搞得很。
扔掉手里的纸巾,於星夜又大步回到沙旁边,抱起自己的书包,故意继续不看人,扬着头就要往门口冲。
被瑞德单手拦住,连力的动作都不见他有,书包就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