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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重錦眼眸一亮,他有些不太相信地,語氣帶著一絲試探:「你。。。。。。不願讓我死嗎?」
「隨便你。」江纓道,「你曾經救過我的命,雖然我不欠你什麼,但你死了,最高興的應該是賀夫人他們,我不會原諒你,但也不願讓他們得意。」
「好。」
不過是幾句話,就像是再次為賀重錦點燃了生機,他沉浸在一種莫名的喜悅之中:「你不准我死,我活下去也未嘗不可。」
聽到賀重錦這樣說,江纓心裡懸著的那塊大石頭落了下來,可臉上卻還是面無表情。
而後,她就沒再多言,邁步離開,可是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
她側過頭,用餘光對著賀重錦說:「賀重錦,你替我做得再多,我卻不想領你的情,夫妻一場,我還是想奉勸你一句,重活一世,也該為自己著想。」
賀重錦深深地望著她的背影,湧起的悲傷再次被壓了下去。
他自己?他這一世最大的心愿,也只有她一個人,再無其他。
「纓纓。」賀重錦仍舊用最溫和的聲音對她說,「照顧好自己。」
女子怔住,這句話無疑深深地刺痛了江纓的心,她當即不再過多停留,推門就離開了。
但願賀重錦能夠能她的話,別再折磨自己了。
好聚好散吧。
等到李濁清進屋的時候,賀重錦正坐在桌邊,吃著晌午殷姑姑端來的那一晚獅子頭,明顯沒之前那麼乾巴了,這才不由得放心下來。
「賀兄,你終於肯吃飯了。」
賀重錦不僅肯用膳,甚至還能與李濁清一起下棋,兩個人在房間之中對弈了很久。
縱然賀重錦還病著,可每一局,每次占盡了優勢的李濁清都被他一子破了所有的棋路。
下完棋後,李濁清見賀重錦神情平穩了不少,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與江纓曾經不是十分恩愛嗎?怎麼會突然鬧到了和離的地步?」
賀重錦:「。。。。。。。」
李濁清繼續盤根問底:「夫妻沒有隔夜仇,是你的錯,你就去乖乖認個錯。」
「我不會幹涉纓纓。」賀重錦落下一子,棋子在棋盤上發出輕微叩響,「更不會逼她。」
曾經他無意之中讓賀府成為她一生難逃的枷鎖,重生一世,斷然不會讓她受到任何束縛,哪怕是他自己對她的愛。
*
江家小院。
江纓回到家中才發覺自己剛才忘了找賀重錦重寫一份和離書。
她在房間裡思來想去,擔心自己再去賀府找他的話,是不是未免太過於尷尬。
可是那和離書該怎麼辦?
罷了,有沒有那張和離書都不打緊,她和賀重錦一個住在郊外的江家小院,一個住在汴陽城的賀府,兩不相見。
上一世,賀重錦害得她守了十年的寡,而且還是守著不知情的活寡,這一世一定要同他和離,讓他也嘗一嘗守活寡的滋味。
傍晚,去城中的江老爺帶回來一個不好的消息,在江夫人母女用晚膳時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