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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害怕你死了。」

「你要是死了，你那顆作為人類的心臟可也就沒用了。」

其實很多事情，用不著去細察探究便也能想出個緣由來。

那個當初從TnL研究所裡帶出來消失的藥劑，不告而別失蹤的父母，還有他的基因分化，樁樁件件串聯起來，嚴綏安心下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斷。

但當真從6懷川的口中確認自己身份就是「人類」時，他竟然還有了幾分慶幸。

因為他是人類，哪怕在二次分化藥劑的作用下擁有了覺醒者的能力，但他卻無法與自己的哨兵真正達成精神連結，即使當下能夠建立，但估計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去。

這樣也挺好的，嚴綏安想，這樣蕭時辰也不會因他而受到牽制。

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對於6懷川的意義，或者應該說是對陳亦舞——那個由人類與覺醒者共同誕生下的女人。

當年的爆炸是個契機，卻並不是造成她如今依舊精神不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於她的身子，她的心臟已經不能再承擔她身為覺醒者的能量，腦內神經從而受到外泄能量影響的壓迫，從而變成了這樣的狀態。

同時，還有那所謂二次分化的藥劑參與。

現在仔細想來，當時從TnL被餘子暉撿回來後的那一段精神失控也可被視作是一種「排異」現象，藥劑與本體的融合致使他產生了幻覺與恐慌，當藥劑徹底融合後這種精神糟粕便也隨之消失不見，恢復成了正常模樣。

6懷川手中的人漸漸沒了動靜，雙眼合上，整個人都好像因為暫時性的窒息而軟了下來，倒在了地面上一動不動。

而就當6懷川站起來，背過身子，準備踏出籠子時，眼前的數字大屏就開始突然瘋狂抖動著，而自己的身後也傳來機械金屬掉落至地的聲響。

果然，下一秒，6懷川眼前就閃過一道快到模糊不清的人影，他下意識地抬臂設防，卻仍是被這道蠻勁逼得直往後退。

等他站穩，再次抬眸望向前方時，他和嚴綏安的位置已然互換。

他在籠子裡，而嚴綏安卻在籠子的出口處，平靜地看著他。

原先捆綁在他手上和脖頸上的鎖環都被卸下丟在了籠子邊緣，嚮導挺拔的身子站在那裡，搭配著身上的軍服，倒跟人們刻板印象里的審判官如出一轍。

6懷川本以為嚴綏安會再對他說些什麼，或是直接一拳衝過來，但他就只是站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做，就只是這樣淡淡地看著他。

忽然間，哨兵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低下頭笑了一聲，而後整個人也都收回了防禦的姿勢，卸下了力。

下一秒，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用力踹開，金屬鐵門直接迎面倒地，但屋內的兩個人卻都沒有把目光投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