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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的確,現在不下手,之後可能這一整顆衛星都要被占領,景堯閣下,請您開始吧。」米恩垂頭喪氣地說。
「嗯?」景堯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了嗎?」米恩見景堯又遲疑了,緊張兮兮地問:「不會是這些植物的塊莖被摧毀後還能恢復吧?可惡,這也太犯規了。」
「不是,植物的塊莖一旦被摧毀,就意味著它們徹底失去生命,不會再復活了。只是,你有沒有注意到,剛剛的轟炸應該只是炸毀了其中一個或者說少數幾個植物的塊莖,這裡大部分的根莖還在爬行,藤蔓和莖葉也在緩慢恢復生長。」景堯指著中間的那一片廢墟,無數細小的根莖在建築和植物的殘渣中穿梭,就像雨天地面上無數蠕動的蚯蚓。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米恩還是不解。
通訊器里傳出了少校的聲音:「景堯閣下的意思是不是說這些植物的根莖明明還有生命力,但行動卻沒有之前那麼統一,它們之前的作戰就好像獸群,有著共同的目標,並且互相合作。但現在就像是失去了領的野獸,或者說它們聯絡的網絡中斷了。。。。。。」
「啊?」米恩摸了摸下巴,看了半天,也沒找出有什麼不同:「不都是根莖和藤蔓扭來扭去嗎,有這麼大區別?」
「唉,算了。你都沒什麼戰鬥經驗,看不出來很正常。」少校的語氣有些無奈。
他隨即又想到,他是實打實在康納-1星上與那些植物戰鬥了好幾年,那些植物是什麼習性他化成灰都認識。
但景堯閣下之前一直待在學院,應該都是在模擬艙中訓練,沒有接觸過真正的實戰,更別說針對康納-1星植物訓練,應該也是降落到這顆機械衛星後才開始的。
也就是說,景堯閣下其實戰鬥經驗說不定還不如米恩的日常訓練多,但他卻能這麼快意識到藤蔓和根莖行動和往常不一樣。
景堯閣下的戰鬥意識精準到一個可怕的地步了。
白色的a級機甲安靜地懸停在空中,幽深的深藍色玻璃眼睛倒映著面前星艦的倒影。
完全不像一名學院裡的學生,更像戰鬥經驗豐富的軍蟲。
不過看了一眼之後,白色機甲唰地沖了下去,直接停在了廢墟的中央,立在了一塊破敗的石壁上。
這裡的植物的葉片和莖幹全部被炸碎了,一時半會還沒法全部恢復,這些煩蟲的植物雖然蠢蠢欲動,卻也只是在下邊遊走,有些膽大的細小根莖攀上石壁。
景堯問:「少校,有什麼發現嗎?」
「暗流涌動。。。。。。並不像是失去領後慌亂四散的獸群。」少校說道。
「是不是像在爭鬥?」景堯忽然說道。
「沒錯!景堯閣下,您提醒了我。」少校本來還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被景堯閣下一提醒,瞬間想起來了:「很奇怪的是,它們的根莖糾纏得更緊了,像想要絞殺對方的糾纏在一起蛇。」
景堯神色一深,抿抿唇:「果然,事情變得麻煩了。」
「不是再炸一次就好了嗎?這次行動星艦的彈藥費用,我們都會給您報銷的。」米恩信誓旦旦地保證。
「和這個沒關係,」景堯嘆了口氣:「少校,請你上來吧。」
「好的。」機甲雙腳下的推進器噴出火花,機甲迅飛離地面,重回到空中。
最後一輪轟炸,景堯足足用了兩倍的彈藥,將植物已經入侵的土地全部覆蓋。
一切都歸於平息,就連植物的根系也不再動彈,只剩下枯木焦土。
為了防止意外,十幾輛運輸車趕來,研究員齊心協力,用除草藥劑將這片廢土徹底澆灌了一遍。
景堯將五百艘星艦停了回去,又坐了飛行器回來。
巴頓以及其他的研究員已經站在廢墟之上,觀察著植物的殘渣。
此時,天已經要黑了,由於電路設施已經都被摧毀,應急燈一簇簇打在了廢墟上。
這些植物的根系盤根錯節,又緊緊紮根在大樓和地面中,這些根莖得以較為完整得保留下來,雖然表面漆黑,斷斷續續,連不起來。
在一旁的米恩有些焦急地勸道:「景堯閣下,現在已經很晚了,您又使用了那麼多精神力,用不用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我現在還好。」景堯搖搖頭,跟著走上了廢墟堆上,走到了巴頓身邊,問:「有什麼發現嗎?」
「景堯閣下?」巴頓驚喜地看向他:「今天的事又多虧您了,您真的是我們生物研究所的大恩蟲啊!」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景堯問:「我剛才發現植物的根莖行為有些奇怪,它們中間似乎有領在指揮或者說統籌它們的行為,當領沒了之後,它們之間會互相爭鬥,競爭出的領。」
「嗯嗯,我們看了少校錄製的視頻,也發現了您所說的這個問題,」巴頓頓了頓,一臉凝重:「我們前幾天的實驗幾乎都集中在始基礦對植物的影響,以及植物之間傳遞信息的方式。所以您剛剛提到的信息,我們也是剛剛才得知。」
「我們正在查看植物的殘骸,」巴頓張開手,一段漆黑的枯木安靜地躺在了他的手心:「根系已經燒毀得面目全非了,我們目前分辨不出來這些是來自哪種植物。」
景堯低下頭,朝著枯木看去。
可以看出中間像土豆的硬質木塊是一株植物的塊莖,很多細小的根莖自塊莖伸出,不過它們都被蓄意砍斷了,看切口十分整齊,而且切面是白色的,應該是轟炸後,研究員故意切下來的的,作為帶回去研究的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