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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不要監護人到場嗎?」小盧還在一絲不苟地做審訊前的準備工作,邊上是一本翻開的未成年人審訊條例。
陳默搖了搖頭,抬頭看向對面的方恆安,說出了被捕後的第一句話。
「我認罪。」
方恆安看著手中的文件,頭也不抬:「你認的什麼罪?」
陳默被他的忽視弄的有點煩躁起來:「還能是什麼?殺陳大強的罪啊。我一個人幹的,快點逮捕我吧!你們也可以結案對上頭交待了,你們也盼了很久了吧?」
方恆安連詭計多端且非常不真誠的顧教授都能忍,更別說這種孩子氣的激將法。
於是,他眼皮也不動一下:「之前不是都喊著要抓兇手麼,為什麼突然願意交待自了?」
陳默:「你們來抓我,肯定已經發現了我有殺他的動機或者證據。我是未成年人,本來就不會判死刑,主動自又能少關幾年。」
「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方恆安一邊低頭翻物證鑑定資料一邊說:「如果坐實你的罪行會是弒父,你的案子可能會被列入刑事課本,你會被輿論和網民的唾沫星子淹死。」
陳默只是冷笑一聲:「反正你們都證據確鑿了,我認不認都無所謂了。」
方恆安終於看完了手裡的材料:「行。那你交待下經過吧。」
陳默一段話竹筒倒豆似的流暢:「我在廠房裡用菜刀殺了陳大強,然後將他拋屍到蘆花園。原本想栽贓給林熹的,所以在布上弄了他的指紋,想扔在現場兇器上。結果被你們發現了,我只好冒險取回來……沒想到反而露餡了。」
方恆安看他一眼:「你的反省意識是很好,額完成任務——我告訴你布被找到了嗎?」
他看了眼邊上的小盧:「你告訴他了嗎?」小盧連忙搖頭。
「再告訴你一件事。」方恆安看著正想狡辯的陳默:「我們在兇器上找到了殘餘血跡,但是血跡主人不是死者陳大強——也不是你。」
說完他抬手示意小盧一起出審訊室,把陳默獨自關在了裡面。
大家都忙得熱火朝天時,顧臨奚樂的辦公室里沒人,正懶散地靠在辦公椅上曬太陽。
他和同事都混熟了關係,卻還是獨自找了個角落位置。不過這位置靠窗,還能看到點旁邊街道的梧桐樹,是個當之無愧的「觀景房」。
傍晚的陽光影影綽綽地透過窗欞灑在他的身上,像繡了幅抽象的畫。
可惜這位先生卻不知珍惜著當天的最後一點太陽,把領帶蓋在眼睛上,正在公然偷懶。
忽然,有人動了他眼睛上的領帶,一束明亮卻不刺眼的光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