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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有给出具体要求,”谢祺翻开会议记录,“唔,就说要红和黄打底。”
“前面初稿给出来也没见他们说不要蓝绿,”裴语又吞了一大口奶茶,“这就是傻。逼甲方?”
“对接人还换了,”季晨也颇为无语,“刚刚和我们开会那人你们接触过吗?”
“没。”
“不认识。”
“没见过。”
“……”
大家面面相觑。
“不会是什么内部纷争烧到我们头上了吧,”季晨打开手机看看,“之前的姐姐刚回复,说是工作调动,她以后不负责‘和我们对接了。”
“这个加的是我提出的,”谢祺合上电脑,“配色我来改吧。”
这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那人明显把矛头对准这一块,很容易吃力不讨好。
裴语拉了一下他:“你真要干这个?”
“我提出的当然是我改。”谢祺坐在那,不动声色。
明明是迫于无奈,裴语却愣是听出了一种漫不经心的意味。
“那就这样。”季晨一锤定音,“剩下的人修改元素和构图。”
“全都白干。”裴语咕哝一句。
季晨拍拍他的肩:“行了,先做出来,看他们什么反应。”
看裴语的模样,仍是愤愤不平。
“你也别做太精了,先看看他们反馈,”离开时,裴语跟在谢祺身边嘱咐,“这事我在家里见得多了,当我们是傻子呢。”
“行,”谢祺莞尔,“你还挺在行。”
“我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裴语撇撇嘴。
不知怎的,说完这句,裴语眼眶就有点红。
大概是触及到了前几天的伤心事——从小见惯了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谁料转头自己男朋友就把踩高捧低四个字摔在自己脸上。
谢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陪他走了一路。
偶尔他会有这样贴心的时候。
无他,不过是触景伤情,将心比心。
尽管他自以为那些过往已经算不得什么,但事实就是,每每如此,往事总会如藤蔓幽然生长,缠着他,不疼,但就是如影随形,摆脱不掉。
如果回到他那个时候……他一身尖刺,比之前的裴语扎人得多。
回家后这几天谢祺一直专心工作。
初稿出了几次,但那边只说是不够。
以至于周五晚上俞一承来他家时,见到的就是被一盏小灯微微照亮的沙。叫人惦记的青年陷在沙上,就着光写写画画。
小灯的光圈刚好落到他腰肢细窄处,再往下,就随着衣料的褶皱,尽数隐没在暗沉中。
恰似一方深潭里一弯月,寂静里的些许光亮,摇摇曳曳,诱人深入。
让人很想上前把那一轮光晕圈住。
但俞一承只是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青年好像被倏然惊醒,茫茫然望向他。
“干什么这么专心?”
白亮的灯照在青年身上,生出几分明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