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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拎着手里的画袋走到俞一承的办公楼层时,他心里都轻松得很。
然后这点轻松戛然而止了——在他看到顶楼几层来来去去的人后。
俞一承刚好在电梯口等他。
没等俞一承迎上来抱他,他劈头盖脸就问:
“楼下是什么情况?”
“公司改组完成了,”俞一承懵了懵,“怎么了?”
“我看到林氏集团的标识……”
“那是我们两家的合作,”俞一承认真解释,牵起他的手,“这是很久以前就敲定的。”
不是因为林宣才开始,也不会因为他谢祺而结束。
“那你楼下一层……”
他记得林宣说过那一层属于他,只是林宣平时在另一栋大厦里工作,这一层办公楼几乎闲置。
“可能是要启用了。”
俞一承用词谨慎起来。
“林宣会来?”
谢祺忽然觉得自己心里腾升起止不住的烦躁。
当下,他进门时的温和顷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都觉得尖锐的声音:
“你为什么非要和他离这么近?”
“不是,”俞一承抓住他的手,“昨晚我已经联系过了,我们两个的项目完全平行,不会有交叉的点……他的项目主要也不在这边,下面那层楼应该是有其他人驻守。”
“但是他有可能会来是不是?”
谢祺不太听得进俞一承的话:
“毕竟他家的标志都快和你家融在一起了。”
“那只是……”俞一承有点头疼,“一个商业标志,仅此而已。”
实际上,昨晚他那么晚没睡也是急着分割合作项目,把和林宣有关的交集一丝一缕地切开。
其实没有必要,即使他们的项目有交集,绝大多数情况也是一线员工去交接。
但他还是特意分得干干净净。
对此不是没有人抱怨的——能分得这么顺利,还是俞一承之前工作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和威望在撑着。
俞一承没有细说下去。
谢祺也不是想不到。
可他莫名地抑制不住胸口翻涌的一口气。
明明窗外阳光耀眼,他却蓦地想起暗沉的凌晨时分那惊扰他的梦。
分离、暗处的交往、始终被蒙在鼓里的他。
和最终的决裂。
过往与现实明暗交错,他觉得太阳穴跳得有点疼。
也许真的感冒了也不一定。
他只听得自己的声音极力平下来,不那么锐,只是难免泛着冷:
“如果我不想让你这样呢?”
谢祺上前一步,把俞一承逼退,然后坐在他怀里:
“你不能不参加任何和他相关的东西吗?”
“……包括集团的商业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