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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给他拿了凳子,几人简单寒暄。
方洛看着两只腿吊着牵引,僵硬躺在床上的陈维问道,&1dquo;您怎么伤这么重啊?”
那人张嘴,喉咙里出&1dquo;嗬嗬”的声音,好一会儿才说出话,&1dquo;不小心&he11ip;&he11ip;摔的。”
方洛知道对方没说实话,但是心中微微有些惊讶的确是另一件事。
先前男人整个头部被包裹让他看不见面容,现在听对方说话,声音倒是意外的年轻,估计跟自己年纪相仿。
方洛眼珠转了转,状似无意地说起,&1dquo;陈先生,刚才听外面的护士说,您是昏迷在铁路边之后被现的?”
没想到一听这话,床上之人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变得很激动,&1dquo;你&he11ip;&he11ip;你是记者?还是什么人&he11ip;&he11ip;”
与此同时,身边的护工也变得警惕起来,&1dquo;这位先生,你难道是特意来问这事的吗?”
案子生了大概有一个多月,在这期间除警察外,三番五次有各路媒体和网络博主打着各种名义来采访甚至偷拍,二人早就不胜其扰,并对这些人毫无底线地窥探个人隐私感到厌烦。
而且自从陈维将真相和警察说过,却招致了对方更深的怀疑后,他干脆三缄其口,不管对谁一直就说撞到头不记得了。
然而就在护工想用同一套说辞将方洛打走时,方洛忽然凑近了陈维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1dquo;我也认识一个人,在那条铁路上消失了。”
话音落下,方洛明显感觉对方浑身一震,纱布下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快转向他,惊讶又充满急切地说:&1dquo;是&he11ip;&he11ip;是谁?”
方洛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1dquo;关玲”。
&1dquo;其实不光是我,这件事情很多人都有所耳闻,就是前阵子意外失踪的女大学生。”
方洛本就是一个私家侦探,之所以知道关玲的事,是因为关玲的母亲曾在女生失踪之后请他帮忙找人。
方洛拜访女生亲友,并搜集网络上的信息,但女生仿佛人间蒸一样,踪迹全无。唯一的线索是女生失联前一天晚上,曾给母亲过微信,&1dquo;妈,我这就回去了,半夜四点多的车。”
而当时关玲的母亲只回了&1dquo;注意安全”四个字,没想到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女儿最后的音讯。
听完方洛的讲述,陈维有点恍惚,没想到在小小的医院里,竟然能这么巧碰到与此事有关联的人。
之前他曾经把这一段经历告诉给警察和多家媒体,但没有一个人相信,都认为他是在说疯话,甚至有人猜测他是逃犯,想要逃避追捕,所以装成精神病。从那以后陈维就彻底放弃了对外交流,就当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碰见与此事有关联的人。
这一次,陈维不再隐瞒,将火车上的经历和盘托出,方洛认真地听着,随着他的讲述眉头越皱越深。
说道最后,陈维眼眶红了,&1dquo;我知道,是关玲救了我。是她扔了那个铁皮桶才让我撞飞出车外。虽然现在受了伤,但总算是保住一条命。”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时至今日,陈维仍是心有余悸,他简直不敢想象被那么多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重拖回车厢的下场。
与此同时,方洛内心也有感慨。
关玲之事算是他心中的一个结。接了其母亲的委托,最后却没有找到人,甚至一直不知道对方是生是死,这一直让方洛有些愧疚。而且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也越感觉到这件事情的离奇,但在没有任何有用线索的情况下,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后,能再次听到相关的消息,他也觉得很意外。
这时,陈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再次开口,只是语气有些犹豫,&1dquo;你知不知道&he11ip;&he11ip;
&1squo;门’?”
方洛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1dquo;什么门?”
陈维张了张嘴,也觉得一时半会很难解释清楚,于是只能诚实地说道,&1dquo;我也不知道。但是自从我上车开始,车上的人都会有意无意提到这个&1squo;门’。比如我旁边座位的女人问我是怎么进的门,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说&1squo;火车在过隧道没有信号,等进了&1squo;门’就好了’&he11ip;&he11ip;”
方洛皱了皱眉,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不过他实在是难以将&1dquo;门”这一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事物,同诡秘的失踪案、凶杀案联系到一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但陈维毕竟有伤在身要好好休息,方洛不便打扰于是先行离开。只是在关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听邻床小伙讲的话:酒店凶杀案,行凶的女人在死胡同走进一扇神秘的&1dquo;门”,之后便消失不见。
这是偶然吗?与陈维口中的&1dquo;门”究竟是否有关联?
但这些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明白的,纵使有再多疑问也只能暂时搁下。
方洛此前晕倒只因惊吓过度,身体上并没有问题,因此住了一晚上就出院了。
回到家时,母亲正躺在床上睡午觉,听到开门的动静,连忙被保姆扶着出来。
&1dquo;妈,是我。”方洛一边放下包一边说。
方洛的母亲王英娟有眼疾,二十年前就失明了,方洛平时不在身边,生活起居由保姆刘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