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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平日裡敏銳的6霖澤到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

他看到6霖澤抬起頭，眼底全是猩紅的血絲。

姜唱突然覺得心臟抽痛了一下，可這感覺轉瞬即逝，又捕捉不到了。

「6霖澤，你……」

「如果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那你可以滾了。」6霖澤聲音沙啞又冰冷。

姜唱慌張地想要解釋，可他嘴笨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是……不是的……」姜唱說。

「我不想再看到你裝傻，你每次欺騙我、刻意討好我的時候，讓我覺得噁心又虛偽，你既然愛他那麼深，又為什麼要裝出討厭他的模樣來接近我，姜唱，這場遊戲結束了，像那天在河邊我許諾你的一樣，我成全你。」

6霖澤迎風而立，這一番話那麼冰冷，姜唱看到他的嘴唇張張合合的，後面說的什麼，他全都聽不到了。

姜唱覺得自己耳邊在嗡嗡作響。

6霖澤口中所說的，是他嗎？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他想開口否認，不是這樣的，他沒有深愛著宋清越。

他想說，他沒有裝傻、沒有欺騙、沒有討好，他在6霖澤面前的時候，是最真實的自己，從來沒有偽裝過。

一次次擁抱，一次次接吻，甚至更親密的行為。

姜唱是傻，可他不是不懂。

他沒有排斥，沒有反胃，沒有劇烈的反抗。

他這顆滾燙又柔軟的心，和他稚嫩青澀的身體，都在一點又一點地接受6霖澤。

姜唱在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早就對6霖澤產生了深深的依賴。

他伸出手想抓住6霖澤的胳膊，張口想要解釋。

誰知6霖澤厭惡地躲開他：「別碰我，髒。」

姜唱漲紅著臉，著急解釋：「我洗了手的，我……」

6霖澤抬腳離開。

經過姜唱身旁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以後就當不認識。」

這句話從這一刻起就印在了姜唱的腦海里。

多年以後，他總是會想起這句話，想起6霖澤最後離開時帶起的一陣風。

風裡摻雜著他最熟悉的檀香味，可他再也聞不到了。

6霖澤走遠了。

姜唱這時才紅著眼圈，小聲說：「我不是興師問罪，我只是想問，6霖澤你有沒有受傷。」

「我好像，離不開你。」

這話最終隨著風消散，也根本吹不到6霖澤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