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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同她一樣輾轉反側睡不著,小喻也沒有那個義務大半夜的接待應酬她。
想要單方面地推開小喻的人是她,現在又想敞開心扉與小喻談一談的人還是她。
做錯事的人理應自省。
竇乾垂下眸子,倚著過道前的圍欄,被飄進&znj;來的雨水沾濕,她不介意。
打開手機錄音功能&znj;,這是她教導小豆芽的一種記錄和回顧錯誤的方式。
對著真人有些&znj;話說不出口&znj;,但對著機器就順當許多,伴著風雨帶來的白噪音,吐露心跡變成如同捏緊一端線頭就能&znj;展開整個線團那樣條理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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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飄搖的一夜過去。
竇乾在錄音自白之後好歹是產生了一些&znj;釋然的感覺,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四個小時。
小豆芽比她睡得早,自然也醒得早些&znj;。
竇乾是個極度淺眠的人,被女&znj;兒伸懶腰的動作擾醒,悠悠睜開眼睛。
&1dquo;豆乾媽媽,早上好。”睡飽飽體力好的小崽兒笑眯眯地同她做著晨間問候。
竇乾揉著額角艱難起身,熬夜的代價永遠逃不過頭痛這一條,尤其是年歲上去了,每次失眠或是睡不踏實&znj;,竇乾早上需要更&znj;長時間來調整狀態,恢復精神。
她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提示三十分鐘前進&znj;來一條微信,是小喻發給&znj;她的。
她連忙點開,看完又因&znj;此而失魂落魄。
歐陽:我&znj;有事先下山了。昨晚下過大雨,路滑難走,你身體還虛弱,帶著孩子不方便,等&znj;下午再動身回去吧。
歐陽:我&znj;剛才碰到靜慧師傅了,就是昨天幫我&znj;們找小豆芽的一位僧人,眉毛很濃很粗。我&znj;囑託了他,如果你們下山有什麼困難可以找他。
有事麼&he11ip;&he11ip;
這藉口&znj;未免太赤。裸&he11ip;&he11ip;
明明受傷生悶氣&znj;了,卻還走得不利落,替留下的人周全思慮。
明明替她們安排得面面俱到,卻連見面親口&znj;辭別都不願意。
竇乾哀哀一嘆,這人獨有的溫柔,總是叫她心裡撕扯著疼,疼得無以復加。
她要如何去做,才能&znj;緩釋這樁烏龍事件之後的餘震帶給&znj;彼此的傷痛&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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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喻這邊,在下午一點才灰撲撲地到家&znj;。
這麼狼狽,也是沒誰了。